“既然是尋仇的？為什麼還要給他們指路！”
“這種事情上耍小心思，只會讓人家看輕你。”李茂瞥了一眼秦牧，抬腳跺地，震得金錠浮空，被他塞給秦牧，“收起來，將來拿去買糖吃。”
“我又不是小孩子！”秦牧氣呼呼的哼聲，可馬上他就不解道：“他們找誰尋仇？咱們村最近也沒有和人結怨吧！”
“灕江五老和灕江五子你忘了？”李茂向著魔猿告別，轉身回返殘老村，秦牧愣在原地片刻，猛地打了個激靈，連忙跟上李茂，“那司婆婆不是有危險？”
“你就不擔心你哥我？”李茂扭頭瞪了一眼秦牧，秦牧訕笑道：“茂哥你那麼機靈，一定沒事的。”
“你這臭小子——”李茂輕嘆一聲，回過頭去，開口道：“對方只帶了自家的門人弟子，沒有帶旁人，那就是打算按照江湖規矩來，既然是按照江湖規矩，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也是，”秦牧深以為然的點頭，“畢竟咱們村的長輩們都是老江湖了。”
....
沒多久兩人便來到殘老村外，遠遠只見兩艘紙船停靠在村門口的空中，紙鶴落在村口的樹下。
不過此時船上和紙鶴上都沒有了人，看樣子是已經進入村子。
“茂哥，他們已經進村了！”
“著什麼急，就算要動刀兵，那也得走完江湖規矩。”
李茂帶著秦牧走入村裡，見到先前船上發話的那個老者正坐在村長對面，與村長說話。
“聽聞貴村的司婆婆手藝了得，所以前來想請婆婆幫忙剪裁幾件衣裳。”
村長面色不改，開口道：“敢問要做什麼衣裳，尺寸如何？”
那老者道：“要做壽衣，一共九件，就按照你們村裡人的身材剪裁吧。我還聽說馬爺的木工很不錯，還要勞煩馬爺幫忙做九口棺材，棺材的長短，也按諸位的身材來吧。”
突然，那老者看到李茂帶著秦牧走來，露出驚訝之色，改口道：“我說錯了，是十一件壽衣，十一口棺材。千秋，把訂金付上。”
秦牧想要開口，卻被李茂攔下。
李茂帶著他來到村長背後站定，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發一言。
名叫千秋的男子上前揮手，村口的一艘紙船飄來落在村長旁邊。
秦牧眼皮一跳，那船上的貨物竟然都是紙錢元寶蠟燭喪門棍白幡之類的晦氣東西！
這便是訂金。
李茂此刻抬頭，目光在千秋身上游梭，卻無挑釁和殺意，有的只是平靜。
“這是十一件壽衣和十一口棺材的訂金。敢問婆婆和馬爺，今天能夠做好嗎？實不相瞞，我這邊急著用。”
村裡的瘸子、鐵匠、藥師等一眾長輩原本都在各自忙著各自的活兒，突然間都安靜下來，抬頭向這邊望來。
司婆婆顫巍巍走來，笑道：“十一件壽衣今天就要？客人，有些趕了。”
馬爺走來，冷冰冰道：“我手快，棺材今天就能做好。老先生能等一等嗎？”
那老者笑道：“是有些趕，不過諸位都是能人，應該可以趕出來吧？”
司婆婆瞥了瞥船上的元寶蠟燭，冷笑一聲，道：“你若是急著穿，現在便可以做出來，正巧我前幾日買來些布匹。”
那老者欠身道：“勞煩婆婆了。”
司婆婆走回屋子，搬來幾匹布，抖手一揚，讓一匹匹布漂浮在半空中，接著一口剪刀從她的籃子裡自動飛出，在半空中咯吱咯吱剪裁，沒過多久，衣樣成形。
那小籃子裡又有一根根銀針飛出，穿針引線，在半空中嗤嗤來去，很快將一件件壽衣縫製妥當。
而馬爺則走到村外，來到江邊粗大的柳樹下，手指間青氣飛出，圍繞一株株柳樹嗤嗤亂轉，沒過多久，粗大的樹身被切成一口口白木棺槨。
這些白木棺槨飛來，落在村口，穩穩當當。
司婆婆的衣裳也做好了，她輕輕揮手，讓一件件壽衣各自落在棺槨上。
馬爺邁步走來，冷冷道：“你們帶的錢不少，所以為你們免費多做了一口，十二口棺材，量身打造，你們躺下去保管不長一寸不短一分！老先生還滿意嗎？”
司婆婆笑道：“老身也免費多做了一套壽衣，保證合身。”
那老者呵呵笑道：“滿意，滿意。”
秦牧見氣氛越發詭異，正打算偷偷數一下。
李茂嘴唇翕動，聲音傳入秦牧耳中。
“別數了，十二口棺材，十二件壽衣。”
秦牧眼皮跳動，這些青衣人與那老者加在一起恰恰是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