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上前問道:“三爺,您沒事吧。”
賈琮帶兵屠戮王家的事,早就在榮國府傳開了。
下人們都在議論,這次賈家完了。
當街殺人,還是在天子腳下。
就是當年的大老爺賈赦,也沒這麼幹過。對於林之孝的問話,賈琮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現在滿心都是林黛玉,哪有心思理會這個管家。剛要走,卻被林之孝攔住了。
“三爺,老太太在榮禧堂等您呢。”一聽林之孝提賈母,賈琮就皺起了眉頭。
這個老太太,不在府裡安享晚年,整天瞎操心。皇帝都沒說什麼,她倒是事兒多。
賈琮擺了擺手說道:“知道了,我看了玉兒就去。”
“可老太太讓您現在就去。”
林之孝趁機說道。“嗯?”
賈琮瞪了林之孝一眼,嚇得他連忙跪地求饒。
“三爺,您別殺我,我就是個傳話的,是老太太讓您去的。”如今賈琮在榮國府裡,殺名遠揚。
上次在榮禧堂打殺了金鎖兒,這次又把王家裡裡外外砍了個遍。榮國府的下人們,對賈琮都是又畏又懼。
有的甚至都不敢正眼看賈琮。
生怕惹他不高興,平白給自己招來禍事。看到林之孝這副樣子,賈琮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這榮國府的下人們,都把自己傳成什麼惡魔了。要知道,自己以前可是最乖巧的。
“我先去看看玉兒,一會兒再去榮禧堂,你先去告訴老太太一聲。”“要是遇見大老爺,就告訴他,我沒事。”
賈琮吩咐了林之孝一聲,就朝林黛玉的住處走去。剛到門口,就聽到了隱隱的哭泣聲。
離開王家之後,黛玉終是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萬沒想到,三哥哥竟會因我,將王家滿門抄斬。這可是滔天大罪啊。她心中已能預見到此事的嚴重後果。...
“若三哥哥有個三長兩短,我亦不願獨存於世。”“此事皆由我起,全是我的錯。”
黛玉在屋內自責不已,紫鵑與雪雁二人竭力勸慰。
可小姐心繫三爺安危,二人好言相勸,小姐卻依舊淚如雨下。正欲再勸,卻見賈琮推門而入。
“我倒要瞧瞧,是誰欺了我家玉兒,讓她如此傷心。”“紫鵑,可是你們二人欺負了小姐?”
聞得賈琮之聲,黛玉慌忙抬頭,只疑自己在夢中。
定睛一看,果真是賈琮歸來。她急忙起身,投入賈琮懷中。
“三哥哥,玉兒莫非是在做夢?”
“若是夢,便讓玉兒永遠不要醒來。”黛玉喃喃低語,賈琮聽得心疼無比。
賈琮抬手輕撫黛玉秀髮,柔聲安慰道:“你若不信,親我一下便知。”“沒事了,都過去了。”
又替黛玉拭去淚水,賈琮右手一攬,將她抱起,走向床邊。
抬手為她蓋好被褥,輕刮她的鼻尖,說道:“一切都是夢,睡一覺便好。”“三哥哥會一直陪著你。”
紫鵑與雪雁二人偷偷掩嘴而笑,二人如何勸都勸不住小姐。可三爺一來,小姐便止住了淚水。
真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聞得賈琮之言,黛玉心中頓覺安寧。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賈琮吩咐兩個丫鬟好生照看黛玉,便轉身朝榮禧堂行去。榮禧堂外,賈赦正沉思,恰遇林之孝。
從林之孝處得知訊息,他心中稍松。
看樣子,兒子暫且無恙。
正欲轉身離去,卻見賈琮遠遠走來。
“爹,你大晚上站這兒幹啥,不睡覺啊?”
賈琮語氣輕鬆地對賈赦說道。
見他還有心思玩笑,賈赦上前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你小子就天天給我找麻煩,陛下如何說?”
賈赦最關心的還是皇帝的態度。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全看皇帝龍瑾禪的意思。
聞得父親言語,賈琮攤了攤手道:“陛下只是將我訓斥了一頓,催促你今早去江南。”“綁架玉兒的那綁匪,便是從江南來的。”
賈赦點了點頭,去江南之事,確是要儘快。
定要迅速行動。
若被那些世家大族得知訊息,提前做了準備。
那自己只怕會徒勞無功。
如此,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父子二人商議片刻,便並肩走進榮禧堂。
見賈琮前來,賈母心中的憋屈,終是有了發洩之處。
柺杖指著賈琮便罵道:
“你這孽障,給賈家惹下如此大禍,還不快去負荊請罪?!!!”
“若因這事,牽連了賈家其餘人,你還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賈母厲聲責備,讓賈琮心頭火起。
說到底,他這麼做也是為了救自家人。
哪知回到榮禧堂,竟遭此待遇。
尋了個位子坐下,賈琮反唇相譏:“老太太,王家綁了玉兒,難道我不該如此?若玉兒遭了那綁匪毒手,您又當如何?”
賈琮這兩句話,直把賈母噎得說不出話來。
“也不該如此大開殺戒,王家與賈家世代交好,不過一句話的事罷了。”
“你怎能做出這等事來。”
王夫人抽泣著質問賈琮。
那可是她最疼愛的二哥,卻被賈琮以莫須有的罪名給殺了。想想都心痛難當。
“若事事都能靠說和解決,那天下何來紛爭。”
“二太太別忘了,您現在是賈家人,非王家女。”“若心繫王家,大可回去。”
賈琮反守為攻,讓王夫人也啞口無言。
見賈琮如此咄咄逼人,賈母終是退了一步。
吩咐林之孝道:“老二,明日你倆口子去王家走走,替我道個歉。”
“賈家出了這等逆子,也是無奈。”
賈琮眉頭緊皺,逆子?說自己?
本已消氣,正欲離去。
哪知賈母竟如此說。
端起桌上的茶水,輕啜一口,道:“老太太,為何如此辱我?”“就因我給榮國府惹了麻煩?”
“若連家人都護不住,那還有何用?”賈琮連發三問,直問得賈母無言以對。
王夫人亦是如此。
賈赦在一旁強忍笑意,看來,這榮國府裡,只有賈琮能治得住這老太太。“罷了罷了,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歇息吧。”賈母擺手吩咐賈琮。
不等賈琮開口,賈母便在鴛鴦的攙扶下,離了榮禧堂。“爹,明日朝堂之上,你打算如何應對?”賈琮問向父親。賈赦捋著鬍子,一臉煩惱,那些言官著實難纏。
打不得,罵也罵不過。
揉了揉太陽穴,賈赦無奈道:“都是你小子惹的禍,還是你來處理吧。”
“估摸著明日陛下會召你上朝議事,到時候就看你自己的了。”
聞得父親之言,賈琮點了點頭。
既讓自己上朝,那便舌戰群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