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守忠的引領下,一行人抵達了太和殿。...
太和殿內燈火輝煌,雍熙帝龍瑾禪面色鐵青地凝視著賈琮。
他方才躺下,便聞賈琮在京中肆意殺戮之事,氣得險些背過氣去。未料到賈琮竟膽大包天,公然血洗朝廷官員府第。
當聞知此事皆因林黛玉而起,龍瑾禪不禁露出一絲笑意。想不到這小子還是個痴情種。
然而,縱兵在京中肆虐,終須受到懲處。“還愣在那兒作甚,速速進來!”
龍瑾禪對賈琮厲聲呵斥道。
賈琮自知理虧,未敢反駁。他低垂著頭,步入太和殿。
今日之舉確顯衝動,但他毫無悔意。
身為男子,若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那還有何用處。“陛下,今日之事,實有隱情。”
“若非王家人擄走了玉兒,我也不會如此輕率行事。”賈琮向龍瑾禪辯解道。
聞聽賈琮之言,龍瑾禪心中怒火中燒。
他心知,賈琮這小子,定是上天特意派來與他作對的。他飲了一口茶,揮退左右,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朕剛離開,你便惹出如此大禍。”
“很好,看來,你是給朕留面子了。”
見四周無人,賈琮不再偽裝,趕忙走至龍瑾禪面前。“陛下,你還是思量如何安撫王家與那些諫官吧。”“我此處無妨,你無需特意寬慰我。”
???
聽到賈琮的無恥之言,雍熙帝龍瑾禪只覺三觀崩塌。
他何時說過要寬慰,這小子的內心戲碼還真是豐富。
白了賈琮一眼,龍瑾禪說道:“你還真是想多了,朕已打算明日將你押入京兆尹的大牢。”
“當街屠戮朝廷官員府第,縱使你有百個膽子,也不夠使。”聽雍熙帝的語氣,賈琮知曉他只是在開玩笑。
他連忙惶恐地跪地陳情。
“陛下,臣所做一切皆為陛下分憂,難道陛下還不明白臣的苦心嗎?”聞此,雍熙帝龍瑾禪翻了翻白眼,這小子還真是滿口胡言。
明明是為救自己妻子,卻還在此狡辯。“陛下,此次擄走玉兒的兇手,來自江南。”“至於具體是哪家,臣就不知曉了。”
賈琮慌忙試圖轉移話題。
若不能及時轉移話題,他恐怕要在太和殿跪上一整夜。聞聽賈琮提及江南世家,雍熙帝果然怒意漸消。
他低頭沉思片刻後說道:“江南如今愈發混亂,擄走林黛玉的緣由,你心中應該明瞭。”
“你回去後,要儘快催促你父親啟程前往江南。”“若是去晚了,我怕局勢會更亂。”
聽雍熙帝的語氣,賈琮知曉他已不再生氣。
他大膽地走到皇帝身旁,拿起一杯茶便飲了起來。“陛下,廝殺了一夜,我真是有些疲憊了。”賈琮向皇帝抱怨道。
聞此,本不想理會賈琮的雍熙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聽聽這小子說的是什麼話。
廝殺了一夜,口渴了。
他可曾想過王子騰的感受?
這位新晉的朝廷四品官員,被人打殺至家門口。
連自己的親手足都遭毒手,可想而知,那份屈辱有多重。
龍瑾禪擺了擺手,笑道:“得了,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明兒個早朝,有你好受的。”“現在這時候,我就不數落你了。”
“快走吧,估摸著你的玉兒都等急了。”賈琮趕忙跪謝,只見龍瑾禪一陣爽朗大笑。
望著賈琮離去的背影,龍瑾禪囑咐夏守忠給王子騰送去千兩黃金。畢竟毀了人家的府邸,總得拿點東西去安撫。
夏守忠見龍瑾禪心情頗佳,不禁有些納悶,問道:“陛下,賈琮如此肆意妄為,您還要袒護他嗎?”
龍瑾禪只是微微一笑,道:“大伴啊,越是這個時候,越得護著賈琮。”“若是朕連賈家都護不住,誰還能站在朕這邊呢。”
說罷,又是一陣大笑,隨即朝寢宮走去。出了皇宮,賈琮抹了一把汗。
本以為會是一場大難,沒想到竟如此順利。
看來,王家的事,自己應該不會受什麼懲處。賈琮悠然地走在路上,而榮國府卻是亂成了一鍋粥。大晚上的,燈火通明。
榮禧堂裡哭聲連天。
賈母坐在上首,一臉怒容,想著賈琮竟給榮國府招來如此大禍。竟敢當街屠戮王家,這賈琮是要造反不成?
竟在天子腳下動武。
“老大,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賈琮,眼裡還有沒有賈家,他自己想死,也別拉著整個賈家陪葬啊!”賈母氣憤至極,想不到賈琮竟會做出如此蠢事。
賈赦心裡更是擔憂不已。不知皇帝會如何處置自己的三兒。
他當年再狂妄,也只是砸了幾個親王府邸,還沒到當街殺人的地步。想不到兒子竟如此兇猛。
他心中已下定決心,若是兒子今晚被關起來,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把他救出來。“老大!!”
“你倒是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賈赦不語,賈母憤怒地用柺杖敲了敲地面。聽到這個訊息,賈母徹底慌了神。
就像當年賈家與太子兵諫失敗時一樣。
當年還有榮國府賈代善的恩情在,可如今還有什麼呢。
想到這裡,她一陣頭痛。
“老太太,都是因為王家綁架了玉兒,三兒才會一怒之下做出這種事。”“若是三兒出了什麼事,我必定拼盡全力去救他!”
賈赦堅定無比的聲音在榮禧堂內迴盪。聽到這話,賈母一陣煩躁。
救?
拿什麼救?
如今的賈家還剩下什麼?
祠堂裡的那些東西,都是留給寶玉的,可不能亂動。賈琮一個小小的庶子,更沒權利動那些東西。
“老大,你是不是想動祠堂裡的東西?”
“祠堂裡的東西,是家族用來救命的。”“不可輕動!”
其實賈母還有件事沒說,那就是祠堂裡的東西,她打算將來留給寶玉。聽到賈母的話,賈赦大怒。
都到了這種生死關頭,還珍惜這些身外之物。
“我剛才都說了,是王家先綁架了玉兒,三兒才會這樣。”“若是有錯,也是王家有錯在先。”
“別人綁架我們,難道我們還不能反抗嗎?”
賈赦將茶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鏗鏘有力地質問道。聽到大老爺竟說王家有錯在先,王夫人臉色一沉。
明明是自己家受了委屈,反倒成了他們的錯。
王夫人抽抽噎噎地說道:“老太太,綁架也不至於要人命啊。”
“我哥哥他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招待個朋友,哪想到會遭這種無妄之災。”“大老爺這話說的,難道我們王家就該倒黴?”
說完,王夫人用力用手絹拭著眼淚。
她自小和二哥感情深厚,想不到他竟會因為這點小事丟了性命,還是賈家人下的手。
賈史王薛四大家族,本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想不到也會有自相殘殺的一天。賈母對王夫人的話也是深有同感。
畢竟是老親戚,就算是綁架,也不該致死啊。
“老大,你們父子倆這是要把賈家的老親戚都得罪光了。”“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腦袋裡能不能裝點別的。”賈母絮絮叨叨,賈赦聽得實在有些不耐煩。
乾脆出了榮禧堂,想想應對之策。
若三兒真的回不來,他就算去祠堂拿丹書鐵券,也得保兒子一命。
賈母見賈赦竟不打招呼就走,氣得站起身來。
“不孝子!”“一對冤家!!”
若是賈家敗了,看他到了地下,怎麼跟榮國公交代。賈母趕忙喝了口茶,壓下心頭怒火。
王夫人還在一旁哭哭啼啼,讓賈母更加心煩。只有寶玉過來安慰她。
到底還是自己的心頭肉,平日裡沒白疼他。半個時辰後,賈琮回到榮國府。
守門的林之孝一眼就看到了他。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