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公肥私、欺壓百姓、擄掠婦女,張紀,你自己說,該當何罪?”
他死死地盯著張紀,鐵青著臉問道。
“屬下該死,不敢求活。但,屬下只求一件事情……”
張紀知道一切都完了,深深地吸了口氣,抬起頭來,望向了邊牧野,也望向了李辰,這一刻,他眼中蓄滿了悔恨的淚水。
“你沒有請求的資格了,念你立過軍功、還算勇武,此番,自我了斷吧!”
邊牧野從腰間解下了自己所佩一柄短刀,“噹啷”一聲扔在了他的面前。
張紀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向著堂上的李辰抱拳道,“辰帥,我不求活,但,我是定州的兵,我只懇求,再給我一個機會,請辰帥帶上我,以戴罪之身,殺向南境,我第一個衝鋒,不死不休,我願以自身一死,換辰帥寬恕平州,只求不讓我為定州兵抹黑,不牽連到我們將軍!”
所有人都望向了李辰,李辰卻是依舊眼神冰冷,緩緩搖頭,“張紀,該抹的黑,已經給定州抹上了。
我知道你想贖罪,但是,憑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
所以,自我了斷吧!”
“辰帥,對不起!將軍,對不起。那些被我侵害過的百姓,對不起!
兄弟們,別學我,別以為流過血、立過功,就覺得這個世界都欠我們的,就有恃無恐、肆無忌憚,把所有的軍規全部忘在腦後。
我們是玉龍河的兵,我們都來自老百姓,這應該記住一輩子,我們永遠都不能忘啊!
我錯了,我後悔,我認罪,我,死有餘辜!”
張紀滿臉是淚,“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隨後撿起了地上的刀,反轉刀身,一刀便捅進了自己的心臟之中。
登時,血濺五步,他仰天便倒,躺在地上時,他依舊在喃喃自語,“我錯了,我好恨!”
剩下的那些新招募來的府兵嚇得一個個癱軟在了地上,張紀是定州的兵,有這般的血性,他們哪裡有?
“拖出去,都砍了腦袋,掛在城畔,寫明告示,警醒我們的戰士,也藉此,寬慰所有百姓的心。”
邊牧野揮手道。
旁邊的那些定州兵沉默著,卻是殺氣騰騰地將那些已經腿軟的府兵拖了出去,在長街之上,在所有人圍觀之中,一刀刀地砍了他們的腦袋,去掛在了城頭。
隨後,邊牧野望向了下方的那些將領,再次喝道,“他曾經是誰的兵?從夥長到團正到營正到衛長,這一條線上的軍官,都站出來。”
“將軍,我們在!”
此刻,一個衛長領著三個人站了出來,滿面羞愧,一字排開,跪倒在了大堂前。
“火長,直接管轄,馭下不嚴,十軍棍。
團正,一團之長,教導無方,二十軍棍。
營正,一營之長,督導無力,三十軍棍。
衛長,一衛之長,軍紀不嚴,四十軍棍。
你們,有什麼可說的?”
“沒有,我們認,只求打過,辰帥原諒平州兵,別讓平州兵抬不起頭!”
四個軍官沒有一個申訴喊冤的,俱是低頭認下!
“請辰帥派人責打!”
邊牧野向李辰拱手道。
“去打。”
李辰神色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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