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牆壁也是透明的，各色的魚在裡面游來游去。
帶著條紋的小丑魚，躲在海葵觸手間探頭探腦。
“小丑魚！！一點也不醜。”流螢眨了眨眼。
扁扁的比目魚，貼著玻璃慢悠悠地滑過，像片會呼吸的葉子。
“比目魚好好笑呀。”流螢站在比目魚身前，比了耶，讓牧年拍了一張照。
不遠處，一隻色彩斑斕的鸚鵡魚，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跟外面的人說話。
“好憨憨啊。”流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牧年笑著道：“是啊。”
“欸欸，你看那個！”流螢拉著牧年的手往左邊跑，指尖指向一群發光的水母。
那些水母通體透明，傘蓋邊緣泛著淡淡的藍光，隨著水流輕輕浮動，身後的觸手像綴著星星的絲帶，在黑暗的水域裡劃出幽幽的光軌。
“這些水母真的會發光。”流螢仰著頭，眼睛裡映著水母的藍光，亮閃閃的。
她往前走了兩步，鼻尖幾乎要碰到玻璃，看著一隻大水母慢悠悠地從她眼前飄過，傘蓋幾乎遮住了半面玻璃。
牧年跟在她身後，看著她一會兒跑到這邊看海龜，一會兒又跑到那邊看珊瑚。
那隻老海龜趴在水底，背甲上覆著層青苔，偶爾動一下爪子，水流就順著它的殼滑下來，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流螢蹲在玻璃前，學著海龜的樣子慢慢晃動手臂，嘴裡還“唔唔”地模仿著，惹得牧年低笑出聲。
“笑什麼？”流螢回頭瞪他一眼，嘴角卻彎著，“你看它多悠閒，比在遊樂園坐摩天輪還舒服。”
“是挺悠閒。”牧年走到她身邊蹲下，看著海龜慢慢抬起頭，像是在打量玻璃外的兩人，“哈哈，這海龜還在看我們呢。”
流螢沒接話，注意力又被一群熱帶魚吸引了過去。
那些魚身上紅一塊藍一塊，像被誰潑了顏料，成群結隊地從玻璃這頭衝到那頭，掀起小小的水流。
她跟著魚群的方向挪動腳步，白青色的裙襬掃過地面，像朵跟著魚群跳舞的花。
牧年就跟在她身後半步的距離，看著她被魚群引得團團轉，偶爾提醒她“小心腳下，小心滑倒”。
他看著她對著一隻胖乎乎的河豚笑。
看著她數著海星有幾隻腳。
看著她對著透明玻璃裡自己的倒影做鬼臉。
忽然覺得，帶她來這裡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邊還有更大的！”流螢又發現了新目標，拉著他往深海區走。
那裡的玻璃更厚，裡面遊著巨大的鯊魚，灰色的身體在水裡遊弋，牙齒閃著寒光，卻沒讓人覺得害怕，反而有種磅礴的氣勢。
流螢站在玻璃前，看著鯊魚從頭頂遊過，忽然轉頭對牧年說：
“原來大海里有這麼多好看的東西，感覺比想象中還要有意思多。”
“嗯。”牧年應了一聲，看著她眼裡的光比水母的藍光還要亮，“喜歡就多看看。”
流螢用力點頭：“嗯。”
牧年看著她的側臉，心想：
身為格拉默鐵騎的時候，流螢就沒有見過如此美好的事物吧？
就算成為星核獵手，可能也沒時間去做這種開心的事情。
那就，和流螢再經歷更多開心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