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水族館深處走，光線漸漸暗下來，腳下的路變成了透明的玻璃棧道。
踩上去時，能看見深藍色的海水在腳下緩緩流動，偶爾有細長的帶魚從棧道下游過，像把把銀色的刀子劃破水面。
“這裡好像真的在海底。”流螢低頭看著腳下的魚群，腳步放得輕輕的，像是怕驚動了水裡的生物。
牧年扶著旁邊的欄杆，欄杆是模擬礁石的質感，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嗯，因為這裡已經到了真正的海域，能看到路過的野生魚群。”
他話音剛落，遠處的海水忽然動了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攪動。
兩人站在棧道中央等了一會兒，水裡卻異常安靜，只有幾隻小沙丁魚慢悠悠地晃過。
流螢託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水面：“是不是今天運氣不好？”
“再等等。”牧年話音剛落，遠處的海水突然翻湧起來。
無數銀色的小魚從深海里湧出來，像股旋轉的龍捲風，在玻璃棧道周圍盤旋。
它們的鱗片在燈光下閃著光，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又突然散開，像朵炸開的煙花，轉瞬又聚成一團，變幻出各種形狀。
“哇——”流螢忍不住驚歎出聲，眼睛瞪得圓圓的，跟著魚群的旋轉輕輕轉動身體。
魚群離得很近，幾乎要貼在玻璃上，她甚至能看清每條魚擺動的尾巴，像無數只小手在水裡打招呼。
就在這時，魚群突然四散開來，一道巨大的陰影從遠處游來。
是頭巨大的鯨魚，灰黑色的脊背像座小山，貼著玻璃緩緩遊過，噴出的水流在水裡形成一串氣泡，慢悠悠地飄向水面。
它的嘴巴輕輕張開，剛才那團魚群像找到了歸宿，紛紛往它嘴裡鑽，卻被它巧妙地避開。
原來這鯨魚只是路過，並非捕食。
“它好大，而且好溫柔啊。”流螢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這頭龐然大物。
“鯨魚大多數都挺溫和的。”
鯨魚遊遠後，幾隻小型鯊魚遊了過來，它們的身體比剛才看到的深海鯊魚小些，面板是帶著斑點的灰褐色。
這些鯊魚在水裡靈活地穿梭，追逐著漏網的小魚。
它們的牙齒雖然鋒利，動作卻透著股靈動，一點也不嚇人。
流螢靠在欄杆上，看著鯊魚追逐魚群，又看著遠處重新聚成一團的銀色龍捲風，忽然側過頭對牧年笑：“這裡居然能看到這麼多魚，好有意思。”
“還有更有意思的呢。”牧年笑著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去。
很快，他們就到了一間十分漂亮的周邊店面前。
“這是？商品店？”流螢眨了眨眼。
“沒錯，水族館的票，還附贈周邊折扣券，以及抓娃娃次數。”
“那快進去看看。”流螢拉起牧年的手，往裡面走去。
推開門，周邊商店的風鈴在門口叮噹作響。
兩人一進門就被暖黃的燈光裹住。
貨架上擺著各種海洋主題的毛絨玩具，藍色鯨魚抱枕圓滾滾的，肚皮雪白。
小丑魚玩偶戴著條紋圍巾，尾巴翹得老高。
還有半透明的水母掛件，捏一下會發出淡淡的藍光。
流螢的目光在貨架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抓娃娃機裡的藍色鯨魚上。
那鯨魚比別的玩偶大一圈，眯著眼睛笑，看起來憨態可掬。
“哇。”她湊到機器前，手指在玻璃上敲了敲，“這個鯨魚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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