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試過。”流螢眨眨眼，舉起裝著藍色液體的杯子晃了晃，“但教程說很簡單，應該不會太難吧？”
她又拿出個小杯子，往裡面倒了點琥珀色的酒，又加了些橙汁，用小勺輕輕攪著。
酒液和果汁混在一起，變成了溫柔的橘色，像夕陽落在海面上的顏色。
“這個有酒精，你少喝點。”牧年提醒道，轉身回廚房端牛排。
“知道啦。”流螢應著，卻又往那個橘色的杯子里加了片檸檬，“這個叫‘落日’，聽起來就很適合晚上喝。”
兩人就這樣，一人在廚房裡做菜。
一人在餐廳裡調酒。
等牧年把最後一道雞湯端上桌時，餐桌上已經擺了好幾杯飲料。
藍色的“海洋”冒著氣泡，確實很像大海。
紅色的草莓汁浮著果肉，看起來就很甜。
橘色的“落日”泛著微光。
旁邊還有杯最簡單的西瓜汁，上面插著片西瓜果肉，和早上喝的一模一樣。
“看起來像模像樣的。”牧年笑著坐下，拿起那杯“海洋”嚐了一口，甜味裡帶著點青檸的酸，意外地清爽。
“好喝麼？”
“好喝！”牧年比了個贊。
“嘿嘿，那我喝這杯。”
流螢拿起“落日”，抿了一小口，酒的辛辣被橙汁中和了，只剩下淡淡的果香。
“‘落日’怎麼樣？”牧年看著她抿完一口，指尖在“海洋”杯壁上划著圈，杯外的水珠沾溼了指腹。
流螢又喝了一小口，橘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暖光：“挺好的，像把夕陽含在嘴裡。”
她把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嚐嚐這個。”
牧年接過來喝了一口，橙汁的甜混著酒的微烈，確實像傍晚的風，溫柔裡帶著點張揚。
他把自己的“海洋”遞過去：“換著喝。”
流螢捧著藍色的杯子，小口啜飲著。
兩種味道在舌尖交替，一個清冽如海水，一個溫暖如落日，倒像是把今天的水族館和沙灘都嚐了一遍。
她又試了試草莓汁，果肉的顆粒感混著氣泡在嘴裡炸開，甜得恰到好處。
“都好喝。”牧年放下杯子，拿起刀叉切了塊牛排，“尤其是這個西瓜汁，早上沒喝夠。”
流螢笑著把西瓜汁往他那邊挪了挪，視線落在擺滿桌的菜上。
牛排煎得外焦裡嫩，刀叉劃開時還滲著點粉紅。
披薩上的芝士拉得老長，培根的油香混著番茄的酸。
砂鍋裡的雞湯浮著層金黃的油花，燉得酥爛的雞肉輕輕一碰就散在湯裡。
“這些都是你今天特意做的？”她叉起一塊蘆筍，脆嫩的口感裡帶著點黃油香。
“嗯，先喝口雞湯，對了，牛排也是你喜歡的熟度。”牧年給她盛了碗湯，“披薩上面芝士很多哦。”
流螢喝著湯，鮮美的味道從喉嚨暖到胃裡。
她想起中午酒店裡那些精緻卻味道一般的菜，忽然覺得眼前這桌才叫真正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