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掃過車頭和黑車的側身,車上並沒有碰撞的痕跡。
車頭完好無損。
凌硯警惕地靠近黑車,一把拉開車門,空無一人。
在山下村莊時並沒有聽到槍聲,這車內的三名警員失蹤了兩名,連同趙偉也不見了。
二人檢視地上的腳印,深淺不一,還有被拖拽的痕跡。
蕭段鋮朝著腳印最多的地方走去。
凌硯負責叫醒還在警車內的警員。
警員昏昏沉沉,捂著腦袋,“凌法醫?”
在他發現車內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連忙指著前面那輛黑車道:“本來我們都要上去了,這輛黑車突然衝了出來,還好小陳及時剎車。
我們警局出內鬼了,這件事一定要告訴隊長,隊長在哪裡?”
他語速很快,焦急地說著,眼睛不斷朝四周看去。
看到蕭段鋮的背影時,才鬆了口氣。
“你慢慢說,黑車裡的人是誰?你說的內鬼又是誰?”
警員:“就是和我一同押送作案人的那名警員,今天剛來報道。
在我撞上前面的座位之前,身邊有一雙手把我按住,作案人雙手上的手銬是我銬上的,絕對沒有機會上手。”
凌硯眉頭微微皺起。
和他一同押送趙偉的警員,他當時只覺得眼生,並沒有懷疑。
畢竟警局內這麼多人,不可能將所有人的臉都記住。
“黑車裡的人你有看到嗎?”
警員捂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好像是個女人,和我一同的警員好像把作案人拖走後一起走的。”
“行,我知道了。”
凌硯拍了拍警員的肩膀,“朝哪個方向去了,你有沒有看到?”
警員一時間想要給凌硯指明方向,可不管是左邊還是右邊,他都指不出來。
他在昏迷前,能看清對方是名女性已經是極限了。
“對不起。”
警員嘆息,他幫不上忙,這是重大失誤。
“沒事,這邊交給我們。”
凌硯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說女人,那就只有黃雨霏了,押送黃雨霏的車早應該離開這個村子了,走的路應該是來時的那條路。
那名警員有問題……會不會是緣鏡組織派來的?
對方早就預料到趙偉會被逮捕嗎?
他跟著蕭段鋮朝山中走去。
暴雨過後的山路並不好走,好在那些腳印清晰可見,他們跟著地面上的腳印一路朝前走去。
山林中蔓草滋長,兩個男人越走越遠,直到腳印消失,只留下幾道拖拽的痕跡。
凌硯大步朝山坡上跨了一步,“這麼找下去不是辦法。”
“你有更好的主意?”蕭段鋮挑眉。
“如果犯人一直在移動的狀態下,不可能會沒有聲響發出。”
相反,地上只有拖拽的痕跡,腳印卻消失了。
除了車上發現的那名警員之外,還有兩名警員去了哪裡?
“他們一路都是朝上走的,可能已經在公路上。”
蕭段鋮俯身攆了攆周圍的蔓草。
“從這裡到盤山公路上只有一小段距離,走的方向應該是朝西,我們分頭行動,你回去開車,我從這邊走上去看看。”
凌硯應聲往回走,由於一路上什麼都沒發現,他選擇踩著周圍的蔓草看看有沒有漏掉的痕跡。
結果才走沒兩步,腳下就踩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緊接著是一道悶哼聲。
垂眸看去,腳下踩的赫然是警員的胳膊,他腹部被刺一刀,血跡不斷往土中滲透。
“老蕭,這裡有人。”
凌硯上前一把將人扶起,掐了會兒對方人中,警員滿頭大汗,艱難道:“嫌犯朝公路跑了,不止一個人,還有個女人。”
“看清楚那女人的樣貌沒有?”凌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