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陰雨綿綿,今天卻放了個大晴,天空被洗淨如藍琉璃,明媚的陽光碟機散沉悶,正是出行的好天氣。
一大早,陳墨、許紅豆和陳南星全副打扮地走出房間,都是一身出遠門的行頭。
“你們這是去哪啊?”
胡有魚剛起來,俯在欄杆打著哈欠,睡眼惺忪。
“去成都,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陳墨提著行李箱走下樓。
許紅豆空手斜挎著個包隨在其後面,“我陪他一起去,順道參加一個民宿產業交流會。”
民宿的裝修已經基本完成,之後就是一段通風空置期,明年春才正式營業。
所以,許紅豆幾人接下來可以說算是半閒下來了。
“你們三人都去嗎?”
陳南星擺手,“我倆去鶴慶採風。”
胡有魚疑惑,“倆?”
大麥一個輕跳,從屋簷下蹦到院子裡,出現在胡有魚的視線中,她仰頭揮了揮手,“還有我,我和南星一起去,她去拍素材,我去找靈感。”
陳南星受上次阿桂嬸送甲馬紙的啟發,決定將自己的影片內容擴充套件到一些非遺技藝上,在記錄地方美食的同時,宣揚一下當地文化。
陳墨也因此笑言,短影片這條路她是越走越寬了。
而大麥則是這兩天終於完結了自己連載小說,上次說的新書她想融入一條非遺傳承的支線,這樣既可以豐富劇情,又能昇華主題內涵。
於是,她就打算和陳南星一起去找找靈感和素材。
至於為什麼是鶴慶?
鶴慶是有名的“民間藝術之鄉”,印拓甲馬用的“土紙”就是鶴慶的白棉紙,採用構樹皮手工製作而成。
同時,鶴慶的銀器鍛制技藝更是享負盛名。
幾人說話之際,娜娜也輕裝從房間走了出來。
胡有魚瞪大眼睛,“娜娜,你也要出去?”
娜娜不解道:“怎麼了?我是要去謝總的電商倉庫做助農直播。”
前些天,娜娜已經正式卸下了有風小館的工作。
陳墨公司為其組建起來的直播團隊到了大理,由謝之遙那邊負責出面聯絡附近幾個鄉鎮的果農,娜娜這邊負責線上直播事宜,村委居中協調,三方展開了關於助農公益的合作。
胡有魚忽然莫名有些惆悵,嘆了口氣:“唉,那隻剩我一個人了?”
陳墨笑眯眯地意有所指道:“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成都?”
胡有魚笑笑擺了擺手,“算了,我去幹什麼。”
陳墨聳了聳肩,“那我們走了。”
許紅豆笑道:“拜託你看家了。”
陳南星轉身揚起手,“放心,我們很快回來,”
大麥也隨其跟上,“這麼大的院子你可以獨享了。”
娜娜在後面糾正道:“我晚上要回來住的好吧?”
“哦,對哦。”
一群人說笑著出門而去,院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胡有魚又站了一會兒,有些意興闌珊,轉身回了房間。
“還是回去繼續再睡會兒吧”
成都,一個閒散的城市,打麻將、泡茶館蔚然成風。
鬧中取靜喝杯茶去,忙裡偷閒拿杆煙來。
走在成都的大街小巷,不到三五步,便會閃出一間茶館來,可謂是鬧市有茶樓,陋巷有茶攤,公園有茶座,大學有茶園,處處有茶館。
泡茶館,“泡”字是靈魂。
有個不無誇張的說法,成都人有半數是在茶館裡過日子的。
至於另外一半,則多半進了火鍋店。
“這兒的茶館和麻將,還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吶。”
許紅豆和陳墨牽手漫步在這座城市街頭,一時不由發出了感慨。
陳墨笑言道:“四川茶館甲天下,成都茶館甲四川。”
“在成都人看來,北方茶館是高方桌長條凳提樑壺泡茶,正襟危坐,喝得累人寡味。南方的茶館裝潢華麗,待客以自制的點心為主,是‘有座無茶’。”
“川東一帶,喝老蔭茶,一根根的長木板凳,純屬喝水解渴歇口氣的,是‘無茶無座’。”(老蔭茶是一種樹葉,而不是正兒八經的茶葉,常用作重慶火鍋的湯底,所以成都人不認為老蔭茶是茶。)
“只有成都的茶館‘有座、有茶、有趣’。這兒的茶館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安逸’。”
許紅豆奇怪道:“你這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陳墨聳聳肩,“最近馬爺的第二步棋,要落在成都。”
按馬爺的計劃,三個月內“茶馬古道”便要搶佔下bj市場,然後以點成面,往其他城市擴張。
其中第二步關鍵落點,馬爺定在了成都。
作為合夥人,陳墨雖然不過問具體業務,但對於公司的發展戰略和方針,他還是清楚知曉的。
陳墨和許紅豆來到一家看起來很有“年代”的茶館。
之所以能一眼看出“年代”,是因為這家茶館,別說地板,連地磚都沒有,反而是坑坑窪窪的水泥地面,木質的屋體山牆鏤空,集水槽有些古早,環境可以說是簡陋嘈雜。
但恰恰是這種茶館,一坐下就能感受到最真切的“成都味”:竹靠椅、小方桌、三件頭蓋茶具、老虎灶、紫銅壺,還有那堂倌跑堂。
成都的茶館熱鬧向來不止在於喝茶,一眼望去,有搓麻將的、打長牌的、談生意的、悶瞌睡的、寫文章的,茶客各行其事,還有賣瓜子、賣報紙、掏耳朵、擦皮鞋、舒筋骨,各種小販穿梭往來,似乎百業千行的人都非要一起擠在茶館裡才對味。
雖然如今茶館裡的內容和故事沒有上個世紀那麼豐富,但品來也依舊別有一番滋味。
在這裡,陳墨兩人看到了正操著一口蜀地方言在打麻將的蘇清雅。
那姿態,相當慵懶隨性。
許紅豆笑著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紅豆,你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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