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昭看著眼前這雙在晨光下彷彿泛著柔光的玉足,心跳不爭氣地漏了一拍。
雲蔓蔓將腳擱在另一塊石墩上,揚了揚下巴,眼神帶著一絲挑釁:“喏,就有勞寧大神醫了……”
寧昭定了定神,蹲下身,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雲蔓蔓的右腳。
鼻尖縈繞著少女足踝處淡淡的馨香,手指感受著那細膩的肌膚,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寧昭收斂心神,拇指精準地按壓在足底的湧泉穴上,開始緩緩揉按。
寧昭哪裡知道什麼治療手法,只是按照前世足療經驗來按捏。
同時調動腎宮元氣,在指尖灌注了一絲溫和的水行元氣,如同清涼的溪流,順著經絡輕柔地疏導。
雲蔓蔓忍不住發出一聲極輕的鼻音,隨即意識到失態,臉頰更紅,貝齒輕咬下唇,努力維持著鎮定,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嗯……”
庭院裡只剩下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兩人之間那若有若無、逐漸升溫的曖昧氣息。
寧昭的手掌似乎越來越熱,雲蔓蔓的耳根也悄悄爬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就在這旖旎氣氛即將醞釀到頂點時——
“世子,您吩咐的事以備好。”青霜聲音毫無預兆地在院門口響起。
雲蔓蔓如同受驚的兔子,飛快地縮回腳,手忙腳亂地穿鞋襪,俏臉通紅,眼神躲閃,不敢抬眼看寧昭。
寧昭乾咳兩聲站起身:“啊!青霜來了!好!好!辦得好!”
隨即掩飾性地拍了拍手,又對臉頰緋紅、匆忙穿鞋襪的雲蔓蔓道:“蔓蔓,走!差不多也到飯點了!”
金陵城最大的酒樓攬月樓。
寧昭難得沒有坐到頂樓包間,而是戴了頂斗笠坐到大堂中。
桌上擺著精緻的茶點,但寧昭的心思顯然不在吃上。
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大堂中央新搭起的小舞臺。
不多時,一個戴著面紗、身段窈窕的綠衣女子抱著琵琶,嫋嫋婷婷地走上臺。
雖然面紗遮臉,但那熟悉的身姿和眉眼,正是喬裝打扮的紅綃!
纖指撥絃,清越的琵琶聲如珠落玉盤。
紅綃朱唇輕啟,唱的正是寧昭的那首《雨霖鈴·寒蟬悽切》!
詞意幽遠,曲調婉轉,再配上紅綃柔媚、悽婉增的唱腔,瞬間引得滿堂賓客紛紛叫好!
寧昭卻故意皺起眉頭,拿起一塊糕點,用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鄰桌聽到的聲音點評道:
“嘖,這唱得……也就那樣吧……”
寧昭這話一出,鄰桌几個正聽得入迷的富商和文士頓時不樂意了。
“這位公子此言差矣!”
一個留著山羊鬍的中年文士捋著鬍子反駁,“此詞意境上佳,這位姑娘唱得已是極好!意境已然唱出七八分!”
“就是!”一個膀大腰圓的商人拍著桌子,“你懂不懂欣賞?這嗓子,這韻味,在金陵城也算頭一份了!”
“我看這位公子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另一個年輕書生嗤笑道,“如此佳人,如此妙音,竟被你說得一文不值?”
一時間,周圍幾桌的客人紛紛加入戰團,七嘴八舌地聲討寧昭“不懂欣賞”、“狂妄自大”。
作為著名串子,寧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非但不惱,反而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等眾人聲音稍歇,才悠悠然開口:
“諸位稍安勿躁,非是在下狂妄,而是眼界不同罷了。”
他放下茶杯,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絲神秘的笑意,“諸位可知,五日後,玄武湖東岸,將有一場真正的視聽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