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諾在離開之前好像朝我這裡看了一眼。好在我為了逃避幹活,特意選了不起眼的偏僻角落。等我心虛地回到會場繼續自己的職責,才發現亞諾並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神出鬼沒的到底是去幹什麼了。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亞諾到底是誰?
是那個恨不得全場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自大狂麼?還是叛逆的紈絝黑二代?又或者是在無人處安靜地看一場日落的人?
我沒能找到答案,只是希望在埃及最好不要碰到這傢伙。無論他到底是誰,這水指定清不了。
等我跟負責人交接完,換下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老張和他姐姐站在大堂裡,瑞亞也在。
本來我和老張說的是在拍賣會上互相假裝不認識的,省得被人看出端倪,甚至牽連到他姐姐。但他剛剛先是去找我添酒,現在又是大搖大擺地站在門口,我一時也不知道這個演哪齣兒。
見我出來,老張揮了揮手。我明白這是在等我了。於是我連忙走過去,先對著張敏叫了聲姐姐好,不知道瑞亞要怎麼稱呼,就衝她笑了笑說了句您好。
老張看出我的顧慮,介紹說:“這位是瑞亞姐姐,我姐姐的好朋友。”
我於是又叫了聲“瑞亞姐姐”,然後跟張敏說:“一直沒找到機會跟您道謝呢,多謝姐姐。”我沒把謝什麼說清楚。
張敏點點頭,笑著說:“你和我妹妹還有小弟都是朋友,也叫我聲姐姐,就別客氣了。”我笑眯眯地連連稱是。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瑞亞開口了。她掃了老張一眼:“張颺,你叫我瑞亞姐姐也就罷了,別讓別人瞎叫。”她這話一說出來,連張敏都是一愣。
我心說這姐姐也是太不客氣了。雖說的確張口幾千萬英鎊的主兒我是高攀不起,但這當面下臉子也有點兒過了。況且剛剛老張的姐姐剛跟我說完不要客氣,她這不是打自己朋友臉麼?
我倒是沒覺得被人看輕有什麼不爽的,也不想張敏姐姐為難,於是趕在老張前面說:“不好意思冒犯您了,初次見面,我的確不該盲目稱呼您的。”老張看著還是有點兒生氣了,我朝他小幅度地搖搖頭。
張敏也打圓場:“素商你真的是,張颺叫我一聲姐,也叫你一聲姐。張颺的朋友跟著叫,也沒什麼關係吧。”
“敏敏,這你就不知道了。別人就算了,但是張颺這個朋友不能瞎叫。”瑞亞轉過頭來看了看我,紅唇一勾:“你應該管我叫瑞亞阿姨。”
這個瑞亞真的讓我摸不清頭腦。
是因為美籍華人不太懂得中國的輩分怎麼分麼?她明明和張敏差不多大,怎麼這輩分到她這裡就岔開了呢?從來只聽說過往年輕了叫,除了佔便宜要當人家爸爸以外,沒見過平白拔輩分的。但瑞亞又說的認真,不像是成心壓我。我沒轍了,頂著一頭霧水在她的注視下叫了聲“瑞亞阿姨”,她才滿意地點點頭。
接著張敏和瑞亞就扔下老張和一地的莫名其妙自己吃飯去了。於是我倆和阿天匯合以後也去吃了飯,順便把今天得到的資訊整理了一番。
阿天說【永恆之眼】拍賣的時候磁場探測器一直在響,比我碰上亞諾那會兒強很多。可能是因為開場之前我碰到亞諾的時候他沒有把【永恆之眼】帶在身上,而在拍賣過程中我就站在展臺附近,相當於和那磁場來了個近距離接觸。
那個義大利人簡直是滿臉貼著“有問題”。不過除了亞諾,我覺得瑞亞也不像是什麼無害公民。
於是我問老張他對瑞亞瞭解多少。
“我跟大姐的這個朋友其實也不太熟,不過好像在我印象裡從小就知道有這麼個人。”老張想了想,又補充道。“瑞亞姐好像是父輩就移民去美國了,家裡也是做生意的,是跟醫藥相關的產業。她自己好像也是個生化學家,這點和她家老爺子一脈相承。”
如果是這麼個清白背景,那怎麼就和磁場扯上關係了呢?我們三個想了半天沒想明白,乾脆悶頭吃飯。
等回了學校,阿天把今天拍到【永恆之眼】的土耳其裔英國人的資料也查了出來。他的公司註冊地不在英國而是在美國,並且他一年大多數時間也是在美國生活的。
至於瑞亞,阿天查到的資訊和老張說的基本吻合。
瑞亞中文名字叫欒素商,出生於舊金山一個華裔富商家庭,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因為姐姐的早逝,瑞亞是家裡產業的繼承人。然而資料顯示她對家族生意並不上心,只是偶爾會參加一些商業宴會。基本是屬於那種坐等分紅的型別,反倒是很喜歡極限運動和學術研究。
關於克里斯·亞諾的資料並不多,而且是從他從阿富汗回來之後才能查到記錄的。不過他倒是在不同網紅的instagram被圈過無數遍,滿世界都是他的痕跡。看樣子旅行博主的身份也很努力在落實了。
我們把整理好的人物關係也填進了阿天做的地圖裡。接著就大眼瞪小眼的,一時抓不住線索。等有人撐不住,打了第一個哈欠以後,我們都知道該就此打住了。
老張說回去再問問他姐姐關於瑞亞的情況,阿天表示她要再去查查亞諾的底細,我也準備再去各種記載裡翻找一番。
這時候離我們動身去埃及不到一週了。
接下來我們分頭收拾東西,處理學校裡的事情。我想起來或許牛津的格里菲斯埃及學研究所會有什麼關於埃及的記錄,就拉著老張和阿天一通忙活。
事情都弄完以後,也即將要踏上埃及之行了。
亞諾:用礦石釣魚,計劃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