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位遊戲

第25章 神廟小劇場

眾人各懷心事地收隊回程。

我和樓時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李元不緊不慢地走在最後。

路過多柱大廳時,我下意識地又摸了一下兒柱子。

這是被祁天訓練出來的習慣。她讓我每次路過當初觸發專題影像的柱子都去摸一下兒,看看影片庫有沒有更新。我這見天兒上班下班把欄杆拍遍,別說私人影院了,連張幻燈片都沒給我放。

然而或許是精誠所至,猝不及防下我又有了次觀影體驗。這回還是全方位沉浸式的,一上來就被水包圍了。周遭瞬間暗了下來,不僅是光線,甚至連聲音也被隔絕在外。

像是被綁著石頭沉了江一樣,我怎麼掙扎都浮不上去。這尼羅河水永遠沒過了我的天靈蓋。好在水很清澈,我能透過瀲灩的水波看到些微陽光。

這一縷勢不可擋的陽光把渾濁的空間斬成兩段,有人從昏暗裡涉水而來。

這個場景很眼熟,上次我來看到的也是這一幕。合著這不是劇場版,而是連續劇。

來者手裡託著一個燭臺,不安分的火焰隨著他的腳步逐一舔舐著繪有銘文的蓮花柱。那些石柱真的像是從水中生長出來似的,礦物質顏料製造的盎然綠意透著些鮮活的生機。巨石仿生花莖通天般高大,穩穩地托住了頭頂上那沉重星空。

等陽光和燭火糾纏在一起時,我看清了來者是一位年輕的古埃及祭司。他潔白的長袍劃過水面,卻沒有泛起任何漣漪。

我反應過來。這埃及祭司不是掌握了輕功水上漂,他只是正常地走在陸地上,是我自己被困在水裡。

難不成這是什麼陰陽生死的隱喻麼?

在古埃及的世界觀中,死後的世界是多水的。且人的靈魂【巴】可以飛出身體,窺探生者的領域。

我舉目望去。燭火和陽光觸及到的地方皆是混沌,唯有那年輕的埃及祭司容顏可辨。待細看之下,我不由得奇到:這位祭司似是曾見過的。

然而容不得我多想,窒息的感覺慢慢變得難以忽視。

和夢境不同,我清楚地知道這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影響到現實,所以還不至於多慌亂。但生理上喘不上氣還是很難克服的。我已經快被憋得翻白眼了,可拼命掙動也不能改變處境分毫。這回沒有老張和阿天在身邊,可別就這麼交待在這兒。

失去意識之前,那眼熟的祭司把一盤黑芝麻酥放到了祭壇前。

燭火撫上了圖特摩斯三世的王名。祭壇上擺出戰鬥姿勢的神像,恰好是陽光的落腳點。祂的面容被光芒籠罩,看不真切。

等再緩過神來就看見樓時麒寫滿焦急的臉。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

“你嚇死我了!”見我直愣愣地看著他,樓時麒立時鬆了口氣。“你怎麼了?是低血糖麼?我就知道早上那點兒貓食兒不夠你吃的。”

這傢伙還能有點兒新鮮詞麼,我又不是兩個小時不吃飯就得厥過去的人。我無奈地一搖頭,卻撞到了什麼。從觸感判斷應該是很柔軟的布料,撞上去還挺有彈性的。

我愣了一下兒,就聽見李元的聲音從腦袋頂上傳來。

“低血糖的話我這兒有糖。”

隨即一塊兒大白兔奶糖也適時地停在了我眼前。在李元攤開的手掌上端端正正的就像是祭品一樣。

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上次被拉到電影院,是老張給我救出來的。他是個大夫,晃悠起人來下手有輕重。這次的劇情更加令人窒息,估計在現實裡的場面也會激烈一些。再趕上身邊的恰好是樓時麒這麼個生貨,我直接就被他晃盪斷片兒了。至於具體咋就拿李元當了靠墊,我壓根兒就不

我拒絕面對現實,可樓時麒不會看人臉色,還在一個勁兒問我咋了。哪怕我剛剛失去意識是因為缺氧,可這也沒法兒說。有口難辯,我只能賴太陽太曬了,差點兒中暑。

這也得虧是我和樓時麒本身就走在隊伍最後面,李元也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我邊兒上。除了我們以外這會兒其他人早就拐出多柱大廳了。不然要是被279那幫子人精知道了,絕不是輕易能掰扯明白的。我尋思著這次斷片兒時間應該也不長,現在趕上去還能假裝無事發生。

我還沒準備好把私人影院的事情分享出來,於是就打著哈哈說:“趕緊走,回去吃飯了。”

樓時麒見我生龍活虎的也就沒說什麼,沒心沒肺地追領隊他們去了。我用餘光看到李元的微眯著眼,顯然是不買賬。

我本來也沒指望瞞過他,但現在他總不能好意思來質問我什麼。畢竟我倆之中他才是那個隱瞞更多的人。

等一下。

雖說不知道觸發條件是什麼,但是如果我能看到小電影的話,那李元會不會也能看到呢?

於是我停了下來,李元也跟著止了腳步。等樓時麒也走過了拐角,我回剛剛那根柱子前示意李元:“你摸一下這兒試試。”

他點點頭,沒問為什麼,就把手按到了我指的地方。那裡有一隻小蜜蜂和一輪圓月,還有被後世法老挖出的半拉兒月亮。

我盯著李元,做好了他一打擺子就狠狠給他幾下的準備。

李元的手盈潤修長,好似沒在生活裡扒拉過食兒一樣。擱古代估計是個成天吟風弄月的紈絝子弟,倒是符合他尹月臣的人物形象。可惜的是直到那隻手自己離開柱子,我都沒等到合理施暴的機會。

“你感覺到什麼了麼?”我不死心地問。

他搖搖頭。

看來沉浸式小劇場真的是給我私人訂製的了,和轉化沒什麼關係。我暗暗鬆了口氣。

李元卻有些欲言又止。我給了他一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眼神。

“那大白兔你還需要麼?”他把另一隻手往我跟前送了送。

我一直防備著李元問我小劇場的事兒,萬萬沒想到他還惦記著樓時麒信口胡說的低血糖。不過是塊奶糖,說不要有點兒太小家子氣了。我跟他道了謝,擰開糖紙就塞進了嘴裡。

“還記得白兔船長和黑兔警長麼?”李元側頭看向我。

我一愣,才想起那是我倆小時候去地壇套圈套到的兩隻公兔子。難怪他的微信頭像那麼眼熟。

我嘴裡嚼著糖,含含糊糊地說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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