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終點以後呢?
圖特摩斯三世沒有留下來答案。祭司們跟著他無言的向西走去,消失在了沙漠深處。
“精彩。”待千年前的人走遠,卡爾連聲讚歎:“可是我們要去哪兒找到他們呢?一路往西去麼?”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合時宜的想到了西天取經的故事,差點兒笑出聲來。只能假意咳嗽了兩聲,被孟維清掃了一眼。
“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接收到資訊。知道神明傳遞的意思。”哈桑說著,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既然諸位都不肯獻祭,那現在知道的人就只有我們了。”
我下意識地認為哈桑在說謊。李元就算是沒獻祭,磁場也選擇了他。他別無選擇。
而且我有種不詳的感覺。祭司們吟誦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那種沉浸的感覺太真實了。千萬別是我也被選中了吧。
我悄悄瞥向李元,這傢伙肯定接收到了更多資訊。我打定主意,等回去就要跟他問清楚。
“一派胡言,你們就是想騙我們帶你們去沙漠裡。”說話那人橘紅色的頭髮像是火焰,只可惜在這冰冷的月色下燃燒不起來。
在這被複原的神廟裡,連風都沒有。
“信不信由你們。滿月只會持續七天,這之前如果不按照祭祀的章程,就無法開啟神明的寶藏。下一次是六十年後。”
隨著哈桑的話音落下,神廟就像是不堪重負一樣,壁畫開始褪色剝落。只留下了那座吞沒了圖特摩斯三世蹤跡的神廟,孤零零的在綠洲裡,被沙漠掩去了生機。
“白色的沙漠!”傑奎琳驚呼。
我們都看過去。
果然,隨著圖特摩斯三世等人離去的方向,那綠洲遠方是一片銀白色的沙漠。
月光下,牆上的浮雕隨著光線的變動。祭司法老的路線繪成了地圖,我們好像真的在走進沙漠裡一樣。
雖然沒什麼依據,但我覺得那應該是荷魯斯神廟裡提到的,圖特摩斯三世獻給無名神的兩座神廟之一:那座被賽特守護的神廟。
在沙漠裡,被沙漠和風暴之神賽特看護著。
隨著色彩悄然而去,石塊跌落在地上,神廟重歸廢墟。無聲無息,也沒有濺起塵土。只有那滿月還虎視眈眈地懸在眾人頭頂上,不然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姜燦對我們晃了晃相機。“照出來的只有這破廟,剛剛那些都沒拍到。”
難怪法國人會用拓片的形式去描繪荷魯斯神廟裡的黃道十二宮,可能這磁場還有加密功能吧。
我現在已經下意識地把這些解釋不了的,歸因於磁場了。
月光在神廟上鋪開的地圖指向帝王谷西邊的沙漠。可是西邊的沙漠裡什麼也沒有,除了圖特摩斯三世戍邊的軍營遺址。難不成賽特守護的神廟會在那裡?
等等,帝王谷西邊的沙漠..那不就是東撒哈拉沙漠麼?我想起來夏商周說,這次279的行動掩護就是【東撒哈拉沙漠投資考察】。
難道279一直都知道最終的目的地?
寂靜中,只聽哈桑說:“小時候家裡的老人唱過一首童謠。‘去往沙漠裡,找到賽特之骨,歸還借了六十年的月圓’。”
隨著他的哼唱,這輕緩的曲調下頭頂的月光非但不柔和,反而透著些威脅。
在場的人臉色都有些凝重。
這些人肯定知道點兒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不過這也不算是什麼新聞了,所以我都懶得問。
不過明顯有人不覺得這是應該的。
alex看出來她的隊伍有事瞞著她,於是問:“摩根,他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沒告訴我為什麼要在晚上來這裡。而且為什麼要我們幾個來呢?”她指的是幾個聯合國隊伍裡的科學家們。“別告訴我帝王谷裡有塵封多年的皇家病菌會擴散。”
摩根當然沒回答她的問題。
這個alex倒是有些意思。雖然我也想問個清楚,但是沒必要在這裡追究。於是我想說點兒什麼打破沉默,結果一張嘴,打了個噴嚏。
我下意識地說:“不好意思。”
alex也下意識地說:“祝福你。”
我倆對視了一眼。
這下氣氛全被我毀了。在眾人的注視下我揉了揉鼻子,咕噥了句:“還挺冷的。”
哈桑他們穿的比我們少多了,這時候也撐不住了。留下來一句:“希望各位考慮一下合作的事情。”
他沒說考慮好了怎麼聯絡,應該是算準了這幾個勢力都有自己的辦法。
大家注視著這些時空錯亂的披著月光祭司走出不屬於現在的時空。像是很久以前的信徒,走過千年,向著信仰而來。
要不是這幫人剛坑過我,我可能會覺得,歷史從未走遠。現在只覺得成了精。尤其是當他們走過我跟前的時候,那個蘇格拉底小聲跟我說:“看來你也什麼都不清楚,還是自己留意著點兒吧。”
我眉頭一跳。什麼時候輪到這個褻瀆智者的傢伙說我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不管是279也好,摩根卡爾等人也好,甚至是李元。他們都瞞了我太多事情了。
祭祀和滿月帶來的神蹟已經褪去,祭司們也退場了。
我們沉默的往外走。
要不是布萊克爵士告訴我們今天來帝王谷,我們這拎著豬頭也找不到廟門。不過這進了神廟,見到了地圖,就不得不考慮,等找到真正的神廟時,我們要用什麼來當貢品。畢竟這不是拎著豬頭的事兒了。
滿月對於這夜幕來說,過於沉重了。隨著月亮慢慢的往下墜,離得近了,除了美麗還多了些震撼與壓迫感。
從新月開始到滿月結束,古埃及神話里奧西里斯的復活也被這突兀的月亮打破了。埃及的時間不是絕對概念,但這也月亮也來的過於草率了。
李元腳步輕快地走著,哪怕會導致轉化的滿月還一點兒也沒有危機感似的。
我忍不住說:“你不擔心麼?我覺得埃及詛咒這事兒不大對頭。”
李元說:“擔心也沒什麼用。就算不是衝我來的,我也脫不了干係。”他倒是對這種破事兒接受良好。我估摸著應該是習慣成自然吧。
“那你覺得你的血也會和祭壇有反應麼?”我壓低聲音問。
李元沉思了一會兒,像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又像是找藉口搪塞我。
我也不急,繼續往前走。沒過一會兒,他朝我湊過來,也悄聲說:“估計一會兒咱們就知道了。”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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