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位遊戲

第73章 來世之路

樓時麒打著哈欠和常笑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上哪兒去啊?”我一把拽過他。

樓時麒困得睜不開眼睛,不情不願地在我面前坐下了,常笑也不見外地坐到了一旁。

我沒想到常笑也會待在這兒,只好壓低聲音問:“你在賽特神廟看見什麼了?讓你盯著的事兒呢?”

樓時麒目光遊移。我催促地捅了捅他胳膊,他這才哭喪著一張臉說:“你那層壁畫還是讓人給發現了,沒瞞住。”

我氣得直想錘他。誰也沒指望著他能擋著壁畫不給別人看,我千叮嚀萬囑咐說要留心找壁畫的人,這傢伙可真能給我掉鏈子。

常笑冷眼看了半晌,說:“你不把偷拍下來的壁畫給她看看?”

“你怎麼知道我拍了?”樓時麒驚訝地瞪圓了鳳眼,繼而心虛地哼唧:“其實也沒拍到多少,我就是留個紀念。”

我忍不住扶額。我說常笑幹嘛湊過來,合著我們那點兒小九九都被他看出來了。事已至此,我破罐破摔直接跟樓時麒說:“把你們去賽特神廟的情況都跟我說說。”怕他又抓不住重點,我補充了一句:“從你們進到地下建築開始。你還記得誰先提到壁畫的麼?”

“一下到那個神殿裡,大鬍子就讓人把表面那層壁畫給拆了,好像就是奔著底下的壁畫去的。”樓時麒回憶到。

這次夜探賽特神廟的除了279的孟維清、白老師、樓時麒和常笑外,還有英國的考古學家派崔克、假冒考古學家的布斯維爾、史蒂芬妮的上司卡特女士以及他們手底下的那些僱傭兵。

“白天你看的那些壁畫竟然是從一進門就有了,甚至連通向地面的通道里都是。”樓時麒掏出手機遞給我。“你別說,底下那層壁畫全露出來以後更邪門兒了。”

他這回沒有誇大其詞。被蓋住的那層是陰刻壁畫,各色人物深深地鑿入牆體,拍下來顯得尤為陰森。最要命的是,這層敘事性壁畫讓人理不清頭緒。

在樓時麒拍的圖片裡,表面上的壁畫被整體掀開後,故事連貫了起來。

南牆的壁畫果然畫的是圖特摩斯三世統治時期開採礦產的事情。記錄從一進門開始。工人們把開採出的石料運送到一處沙漠中的神廟;中間的內容是工匠製作黃金和銅質器皿,採摘無花果等等儀式和貢品的準備過程;盡頭就是我先前看到的那副場景,一群開採石料的埃及工人匍匐著向一處洞穴爬去。

令人費解的是北牆上的記錄。那裡畫著一些奇異的場景:沙漠裡生長著一棵枝繁葉茂的樹,樹冠能遮天蔽日。還有奇怪的動物崇拜,比如吞噬月亮的豺狼和啄食樹根的隼。最後還描繪了一個看不清面目的神明從那沙漠中央的大樹中走出來。

從樹中孕育的神明麼?

這兩邊的壁畫一邊講人,一邊講神。我看了半天,總覺得上面的內容不應該結束在這裡。

“如果壁畫是從下往上呢?”李元說。

從下往上?

“你的意思是,我們以為的盡頭,本身就是起點?”我念叨著這句話,難以置信地看向李元。他點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瑪雅世界末日的預言會不會並不是預言、也不是詛咒,而是一段歷史呢?

“說的不錯,這後面的確還有東西。”常笑突然加入了對話,打斷了我離奇的猜測。

把賽特神廟上層壁畫都摳下來以後,布斯維爾也覺得不對勁。他是個混不吝的,當下就讓手底下的僱傭兵把祭壇後面的壁畫牆給砸了。

派崔克拎著他的領子怒道:“你瘋了麼?”

把這個沉默寡言的學者氣成這樣,布斯維爾卻不以為意。“這裡已經不需要埃及學家了。”他叫來一個手下,“請派崔克到上面等一下,剩下的人繼續砸。我要在月亮出來前看到這後面有些什麼。”

白老師跟著派崔克一起離開了賽特神廟,到地面上守著月亮去了。孟維清和常笑則是冷眼看著,也不出言阻止。

牆砸開以後,一股陰風‘呼’一下就撲面而來。樓時麒被這操作驚呆了,看著通向一條通往幽深地下的隧道久久回不過神來。

“我沒敢往下走,就站在那通道外面拍了這張照片。”

沒顧得上嘲笑他膽子小,我盯著眼前的照片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中。

石壁上用礦物質混合動物乳汁製成的顏料日久彌新,畫風帶著文明尚未成形時的粗獷。而畫裡的內容,則是遠古先民匍匐在地圍成圓形,雙手向上託舉著一塊塊石頭。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是一朵在火中盛開的蓮花。

如果我現在還看不出那些石頭就是鐵礦石的話,也只能算自己眼瞎了。

“這看起來像是遠古巖畫.”我懷疑地說。“根據其他撒哈拉巖畫的相對年代來看,這隧洞裡的巖畫不會晚於公元前八千年。”

也就是說,在圖特摩斯三世修建賽特神廟之前,這裡就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礦脈了。

難不成這裡的使用時期比我們以為的還要久遠?可是也不對啊,為什麼巖畫會在地底下?到底是什麼機緣巧合讓那些人要向地下發掘呢?

除此以外,這個壁畫還留下了一個問題:為什麼這麼久之前,他們就需要採礦了呢?那時距今至少得有一萬年,甚至是在石器時代之前,萬沒有需要冶煉的道理。

結合布萊克筆記上的分析,當年法國考古隊覺得可能會在沙漠裡看到金礦。鑑於賽特神廟裡是鐵礦的話,賽特之骨指的應該就是金屬了。國王的力量可能就是因為冶煉金屬器才能做武器吧。而在古埃及,被礦工崇拜的神明是塞赫麥特。人們也相信,獅子女神的呼吸形成了沙漠。

沙漠和金屬礦。我思索著,難怪在賽特神廟裡沒有看到用於承重的柱子,原來那在作為神廟存在之前就是一個礦洞了。

可是這解釋不了為什麼石器時代的人會想到要來發掘金屬礦。而且在古埃及神話裡神明的身體是金子這個說法,到底是從何而來?真的只是他們的臆想麼,還是古埃及人見識過讓他們篤信的事情?

更何況,我脫口而出:“我從來沒聽說過埃及有礦啊?”

“對,那是因為賽特已經被抽掉了骨頭。”常笑陰惻惻地接了一句。

我轉過頭又去看樓時麒手裡的圖片。

賽特神廟被遮蓋起來的壁畫、礦脈更深處的巖畫還有瑪雅“世界末日”的預言更是給我提了個醒。或許礦石的磁場來自於和地球有著更深遠關係的時代,早於我們不知道多少萬年。

我盯著巖畫裡被火焰淬鍊出的蓮花,和獻祭般被託舉著的鐵礦石,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樓時麒見我半天沒說話,又道:“我覺得那底下有點瘮得慌,就上去找白老師了。我不知道底下還有什麼,不過大鬍子他們往下走了,常笑也跟著下去了。”

說著,他瞥了常笑一眼。但是那人不為所動,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

我只得問樓時麒:“那你在上面看見什麼了?”

樓時麒嘿嘿一笑,掏出考古隊發的本子。“跟帝王谷那次一樣,上面的神廟被複原了。照片拍不出來,但是我給你畫下來了。”

他邀功似的把賽特神廟在月光下的樣子攤開在我眼前。沒想到這傢伙畫工還真不錯,竟然寥寥幾筆就把賽特神廟的氣勢給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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