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時候,石守信走的軹關道,然後從孟津渡河到洛陽。上船的時候,他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過佩劍的劍柄。
此舉嚇得划船的船伕全程不敢回頭,戰戰兢兢的把船劃到了對岸,等石守信三人下船後,他拿著手裡的五銖錢,才恍如隔世,暗歎自己撿回一條命。
待船伕離開後,石守信看著這孟津渡口發呆,久久不曾離去。
“阿郎,洛陽就在南面不遠,怎麼停下來了?”
細狗低聲詢問道。
穿著布袍,女扮男裝的徐瑩也是看向石守信,她雖然沒開口,但想問的問題跟細狗是一樣的。
這一路上石守信對她照顧有加,卻從未有越軌之舉,這讓徐瑩有些傷感自己當初遇人不淑。若是她的前夫呂安能有石守信一半的擔當和睿智,她怎會落到如今的境地?
徐瑩這一路都盼著石守信在夜裡將自己抱在懷裡,然後她會主動獻上香吻,接著兩人肯定會越親越上癮,最後把那事給辦了。
等回洛陽以後,她就跟著石守信,做妾也挺好的。
沒想到石守信居然跟她刻意保持著距離,就連家奴細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路上多次建議石守信別浪費好機會,該上就別猶豫!
徐瑩覺得她已經暗示得很明顯,這一路話裡話外都在說自己給石守信做妾也是無妨的,一切單憑安排。
“這孟津渡口,渡船的旅客害怕,划船的船伕也害怕。風高浪急就要死一船人,若是能在此建一座橋就好了。”
石守信抱起雙臂,有些感慨的說道。
“阿郎,這孟津渡口的河面如此之寬,建浮橋倒是容易,但上游還有漕船運糧,浮橋不可長久。
倘若是建一般的橋樑,又很難在河中央打下木樁,該如何支撐呢?”
細狗好奇問道。
他跟著石守信當了兩年的“學徒”,也算是半個工程抓手了,孟津渡口建橋最難的地方,就是如何在黃河中心打下橋墩的地基!
這個問題解決了,其他的都不是事!
徐瑩悄悄的偷看了石守信一眼,被對方的大氣度震懾,芳心亂撞,已經有些失了方寸。
這才是真正的偉丈夫啊!
“罷了,先回家吧。待見到羊公,我跟他說說建孟津橋的事情。若是能成,多少能方便兩岸百姓。”
石守信嘆了口氣,轉身便走。
徐瑩悄悄的拉住細狗,低聲問道:“阿郎的夫人,是個怎樣的人?”
細狗上下打量著她,亦是低聲吐槽道:“大夫人可好了,當年下嫁讓很多人都覺得可惜的。阿郎感念大夫人的恩德,兩人關係好到要穿一件衣服。你就別想太多,那不是你該想的。”
聽到這話徐瑩心中苦澀難當,不再言語。她還能念想什麼,石守信的岳父可是御史中丞!
似乎聽到細狗在嘮叨,石守信轉頭對這家奴吼道:“別家的僕從都是在前面開路,你卻在後面嘀嘀咕咕的作甚,還不過來牽馬?”
細狗連忙上前不敢多嘴,石守信等徐瑩走上前來,對她說道:“這些日子你腳底磨了水泡,上馬吧,就快到洛陽了。”
石守信手掌交叉,示意徐瑩踩在上面上馬。
“妾不習鞍馬,請阿郎幫幫忙託舉一下。”
徐瑩小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石守信無奈,只好托起她那蜜桃一般的豐腴臀部,將徐瑩託到馬上。等騎上馬,這小娘子面頰已經羞得通紅。
有些男人不僅長得周正有陽剛之氣,而且人格魅力讓人無法抵擋。
徐瑩不確定她有沒有機會,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一定不放過。吃過一次大虧,這次說什麼也要努力一下,即便是做妾她也認了。
傍晚的時候,一行人終於回到了洛陽郊外的家中。細狗一邊跑一邊喊,生怕別人不知道石守信回家了。
李婉腰間還繫著圍裙,從院子裡衝出來。她完全沒看到騎在馬上的徐瑩,見面就跳到石守信身上,兩人抱在一起轉圈轉了好久。
“妾看看阿郎是不是瘦了?怎麼曬得這麼黑呀,細狗,你肯定是偷懶了!不是讓你照顧好阿郎的嗎?”
李婉叉著腰指著細狗,這才發現石守信牽著的馬上還坐著一個女人!
“誒?”
李婉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石守信卻是上前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說道:“這次回程的時候差點被人弄死,進屋細說。馬上的這一位今夜住下,明日我帶她去見羊公。”
聽到這話,李婉立刻轉憂為喜,牽著石守信的手就往臥房裡跑。
徐瑩熟練的翻身下馬,似乎依靠自己的力量上馬下馬沒有任何難度。
她看著二人歡快的背影,好像有點理解為什麼那些寂寞的夜晚,石守信碰都不碰她了。
屏退家中僕從之後,石守信帶著徐瑩,和李婉一起圍坐在家中大堂內的飯桌前。
“我這次送徵辟文書的人,除了嵇康外,還有個叫呂巽的。
這位徐瑩徐娘子,是呂巽的弟媳。嗯,之前是,現在不是了。
呂巽為了討好我,迷暈了徐瑩,將她送到我臥房內,問我願不願一親芳澤。
我擔憂呂巽害我,又怕徐瑩被其淫辱,故而假意應付,之後就……”
石守信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將這些事都說了。李婉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在她心中,跟蒼蠅一般晃來晃去的司馬炎就夠討厭了。但是跟呂巽比起來,司馬炎都算得上人品高尚。
起碼當年司馬炎也就是玩鬧一下,偷看洗澡什麼的。如果司馬炎真的不要臉,用卑鄙手段把李婉弄上床,想來還是不難的。
“李娘子,恩公所言句句屬實,如今妾已經被休,無顏回家,幸得恩公搭救。
為奴為婢亦是在所不辭。”
徐瑩低聲懇求道。
這話已經說得很露骨了,李婉也不是傻子,她嘆了口氣道:“那你就在家住下,給我夫君做妾吧,我一個人在家也挺煩悶的,多個人聊天也好。”
這遇到了是緣分,李婉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當官的男人,除非是不能生育的,否則誰家不納妾?
就算是為了傳宗接代,納妾也是必須的啊。
現在家裡就她一個正室夫人,沒有妾室,傳出去外人會說她閒話的。
“我納不納妾,你就替我決定了?”
石守信一臉錯愣看著李婉質問道。
“呃,我不是不反對嘛,阿郎還要怎樣?家裡多個人不好嘛。”
李婉一臉委屈的抱怨道。
“你真是想太多了。”
石守信擺了擺手,看著徐瑩正色道:“我答應過妥善安排你,但是妥善安排並非是納你為妾。明日你隨我去羊公家一趟,到時候自有安排。”
“妾聽從恩公吩咐。”
徐瑩低聲說道,內心暗暗叫苦。
這叫什麼事啊,正妻都同意了,丈夫居然不同意!
但是她也沒有辦法。
石守信越是這樣,她就越是非這個人不可,要不然誰還信得過啊。
這種求而不得的心態,一路上已經快把她折磨瘋了。
徐瑩現在就差沒有脫光衣服鑽石守信被窩了,她相信這位偉丈夫肯定早就明白自己的意思。
偏偏就是裝傻!
可恨,好東西誰都想要,恨啊,真是太恨了!
“今夜你住客房,家裡沒有什麼奇怪的人,你不必擔心在呂家那樣的事情。”
石守信看著徐瑩溫言說道。
……
第二天一大早,神清氣爽的石守信看到徐瑩兩隻眼睛都頂著黑眼圈,有些疑惑的問道:“徐娘子是昨夜沒睡好麼?家中床鋪應該還算舒適。”
“一路奔波驟然安逸下來,有些不習慣而已。”
徐瑩訕笑道。
昨夜石守信和李婉在臥房裡點著火把歡愛,這位在徐瑩面前“一本正經”的男人,見到愛妻就變成另外一個人了,房事的時候還說什麼關燈看不到夫人的美。
兩人在床上翻雲覆雨那叫一個乾柴烈火啊!要把屋子給燒了!
徐瑩在窗外偷看了好久,這才明白,所謂坐懷不亂的男人是不存在的。
石守信不但不木訥,反而特別精通房事,各種花樣讓徐瑩大開眼界。石守信只是不對自己這個“外人”下手而已,不代表他和他夫人在一起房事就不盡興。
“李娘子怎麼沒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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