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教皇殿書房,燭火在黃銅燭臺上明明滅滅。
裴宮婉的指尖懸在半空,龍麟長槍的虛影泛著淡藍微光,空間波動如水面漣漪般擴散。
比比東就坐在對面的紫檀木椅上,玄色長袍的衣襬垂落在地毯上,彷彿融入了角落的陰影。
“空間不是割裂,是編織。”她忽然開口,聲音比白日裡柔和了數分,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裴宮婉繪製作的圖上,“這裡,應該與你的精神力共鳴,就像……”她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悵惘,“就像母親牽著孩子的手。”
裴宮婉的指尖微微一頓,龍麟長槍的虛影隨之顫了顫。
她仰頭看向比比東,燭光在教皇陛下的睫毛上投下細碎陰影,那雙總是覆著寒霜的眼眸裡,此刻竟漾著淺淡的溫柔,像冰封的湖面裂開細縫,洩出底下的暖意。
“母親牽著孩子的手?”她似懂非懂地重複。
比比東輕笑一聲,那笑聲很輕,像羽毛拂過心尖,與白日裡威嚴的教皇判若兩人。
她起身走到裴宮婉身後,溫熱的掌心輕輕覆在女孩手背上,帶著玄鐵手套留下的微涼觸感。
“你看這裡。”
她的指尖劃過最密集的那片節點,“它們不是孤立的,就像你和我,和……”
她頓了頓,將“千仞雪”三個字嚥了回去,轉而道,“就像你和教皇殿,看似分散,實則被無形的線連著。”
裴宮婉只覺手背傳來的溫度格外安心,比頸間的星髓玉佩更甚。
她跟著比比東的指引勾勒線條,空間波動漸漸變得平穩,那些跳躍的節點竟真的像被絲線串起,在羊皮捲上織成微光閃爍的網。
“教皇冕下,您怎麼懂這麼多?”她仰起臉,眼底映著燭火,亮晶晶的。
比比東的指尖在她發頂輕輕揉了揉,動作帶著不易察覺的珍視。“因為……我也曾想抓住那些星星。”
她的聲音低了些,帶著點遙遠的悵惘,“後來才知道,與其追逐,不如把它們圈在自己的園子裡。”
裴宮婉沒聽出話裡的深意,自然懂得其中的深意,並沒有去探究。
面對比比東熾熱的目光,他還是硬著頭皮回答,“我也想……”
“好啊。”比比東彎唇,眼底的溫柔卻倏地掠過一絲極淡的偏執,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等你織熟了這張網,整個星空,都可以繪製而出。”
深夜的書房總瀰漫著淡淡的墨香與魂力交融的氣息。
有時裴宮婉練到睏倦,會趴在羊皮捲上打盹,醒來時總會發現身上蓋著比比東的玄色外袍,帶著清冽的紫丁香味。
這日她練到深夜,揉揉酸澀的眼睛道:“教皇冕下,胡妹妹說她的魅惑魂技最近精進了,下次實戰想和我試試配合。”
比比東正在研磨墨錠的手頓了頓,墨條在硯臺裡發出細微的刮擦聲。
“胡列娜的精神力是不錯,”她語氣平淡,卻讓人莫名覺得空氣冷了幾分,“但她的武魂太雜,配不上你的空間之力。”
裴宮婉愣了愣:“可我們聯手打贏過好多人呀。”
她們聯手似乎能夠達到雨邪月施展武魂融合技的樣子,但是默契還未達到。
“那是因為你太強。”比比東放下墨條,轉身看向她,燭火在她眼中明明滅滅,“宮婉,你要記得,不是所有人都配站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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