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選擇尊重裴風的想法。
“我覺得可以……雪姐姐已經走了，待在教皇殿能更好修煉，而且有光翎叔叔，這點事情都不是難事。”裴風笑了一聲。
這麼一說，光翎鬥羅不由得有些得意，終究是老了，小孩子誇讚就高興不已。
“好，就按照說的來。”
……
第二日傍晚，裴風提著簡單的行囊站在教皇殿偏殿門口。
硃紅色的殿門雕刻著繁複的薔薇花紋，廊下的銅鶴香爐裡飄出嫋嫋青煙，帶著與教皇殿主殿截然不同的清雅香氣。
比比東早已等在殿內，正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翻看著一卷古籍。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紫瞳在裴風身上轉了一圈，目光落在他提著的小包袱上時，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就帶這麼點東西？“
“回陛下，日常用度足夠了。“裴風垂著眼簾，儘量讓聲音聽起來溫順。
比比東放下古籍，起身走到他面前，指尖輕輕拂過他鬢角的碎髮：“這裡不比你原來的住處，缺什麼就跟我說。”
她的指尖帶著淡淡的墨香，擦過耳廓時，裴風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謝教皇冕下關懷。“
“不用叫教皇，叫老師就行，不用行什麼拜師禮，單純就是喜歡教導你……”
接下來的幾日，裴風表面上順從地留在偏殿修習。
比比東每日都會過來指點他構建時空領域，有時會親自為他研磨墨錠，甚至在他練到深夜時，真的端來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這日深夜，裴風剛按光翎鬥羅教的方法催動時空之力觸動陣眼，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偏殿，殿門卻忽然被推開。
比比東站在門口，玄色長袍的衣襬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她手裡端著一盞琉璃燈，燈光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讓人看不清神情。
“這麼晚了，要去哪？“她的聲音很輕，卻像冰錐一樣刺破了夜的寂靜。
裴風的心臟驟然縮緊，強作鎮定地轉過身：“回老師，我想去院裡透透氣，總在殿內修習，精神有些緊繃。“
比比東走進來，將琉璃燈放在桌上，燈火搖曳間，裴風忽然發現她眼底帶著一絲異樣的紅，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
“透透氣？“她輕笑一聲，走到裴風面前，指尖忽然撫上他的臉頰，“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總想逃離我？“
她的指尖冰涼，帶著一種近乎灼熱的侵略性，裴風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被她伸手攬住腰。
“別動。“比比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裴風僵在原地，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紫丁香味裡混雜的那絲羅剎邪氣。
他能感覺到比比東的心跳很快，隔著衣料傳來，像擂鼓一樣震得他耳膜發疼。
懷裡的人身體纖細，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瘦，卻又有著讓她著迷的溫暖。
比比東閉上眼睛，將臉埋在裴風的髮間，貪婪地呼吸著那股混合著時空之力與淡淡草木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