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羅殿
“爺爺……我真的要走了嗎?”千仞雪望著預設點頭的千道流。
“小雪,時間緊迫,因為宮婉的出現,我已經為你推遲了半年,現在已經是時候離開了。”
千道流自知千仞雪不捨得裴宮婉,畢竟這短短一年中可是讓小雪臉上充滿了不少笑容。
“晚上,去找她告別吧。”
“是,爺爺。”千仞雪點頭應下。
……
鬥羅殿
夜幕像一塊浸了墨的絨布,緩緩覆蓋住武魂殿的金頂。
觀星臺的漢白玉欄杆泛著冷光,裴風抱著膝坐在角落,裙襬被夜風吹得輕輕揚起,露出的腳踝沾著幾點月光。
千仞雪的腳步聲很輕,帶著她慣有的、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穩,停在她身後三步遠的地方。
“還沒睡?”千仞雪的聲音被夜風濾過,少了白日裡的驕矜,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澀意。
裴宮婉回頭時,正撞見一輪滿月從雲層裡鑽出來,清輝瞬間鋪滿檯面。
千仞雪站在月光裡,金髮如流瀑般垂落,天使神裝的虛影在她周身若隱若現,卻掩不住眼底那抹與月色不符的凝重。
裴風的心輕輕沉了一下。
他知道這一天會來,從千仞雪最近頻繁被千道流召見,從她偶爾望著天鬥帝國方向出神,從她開始偷偷擦拭那柄從未示人的短刃。
他就知道,馬上就要離開了……
“在等你呀。”裴宮婉仰起臉,努力讓笑容像往常一樣明媚,眼底卻不由自主地映出千仞雪的影子。
“今天練習的時候,總覺得差了點什麼,想找你試試手。”
千仞雪卻沒接話,只是走到欄杆邊,望著遠處被月光染成銀帶的護城河。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欄杆上的雕花,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宮婉,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嗯?”裴宮婉故作驚訝地眨眨眼,指尖卻悄悄攥緊了裙襬,布料被捏出褶皺,“去哪?做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像雀躍的石子,投進千仞雪平靜的語氣裡,卻只漾開一圈淺淡的漣漪。
“去很遠的地方,做很重要的事。”千仞雪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月光,“不能帶你。等我回來……或許要很久。”
裴宮婉看著她的側臉,月光在她挺直的鼻樑上投下陰影,平日裡總是帶著幾分傲氣的唇角,此刻抿成了一條緊繃的線。
他忽然想起剛認識時,這個總愛裝作大人模樣的女孩,會偷偷把點心塞給他。
原來再驕傲的人,在離別面前,也會露出這樣柔軟的輪廓。
“是大供奉爺爺安排的嗎?”裴宮婉低下頭,假裝玩著髮尾的流蘇,聲音悶悶的。
“差不多。”千仞雪含糊地應著,忽然轉身,從袖中摸出一枚小巧的銀哨,塞到裴宮婉手裡,“這個你拿著。”
哨子冰涼,上面刻著繁複的天使紋路,一吹就會發出只有她們能聽見的高頻音波。
“想我的時候就吹一吹。”千仞雪的耳根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粉,語氣卻硬邦邦的,“還有,別總跟著胡列娜瘋玩,你的時空麒麟武魂很特殊,多跟比比東陛下學點真本事,別浪費天賦。”
她說得像叮囑,卻沒看到裴宮婉握著銀哨的手指在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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