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收起武魂,束手就擒,跟我們走一趟!”
魂宗強者的聲音,裹挾著魂力,向著莫簫壓去。
觀眾席上那山呼海嘯般的咒罵聲,在這股威壓下,竟是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鬥魂臺中央。
他們看著那個被數名魂師強者包圍,已經插翅難飛的孤高身影,臉上露出了殘忍而又快意的笑容。
他們等待著,等待著這個殺人狂魔被制服,被拖下去,接受鬥魂場最嚴酷的懲罰。
然而,莫簫的反應,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平靜得可怕。
面對那足以讓尋常魂師肝膽俱裂的魂力威壓,他彷彿沒有感覺到分毫。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地上那個被判定為“死亡”的魂師。
那具拙劣的“屍體”,於他而言,連成為背景的資格都沒有。
莫簫的頭,緩緩抬起。
面具之下,那雙漆黑的眸子,無視了身前殺氣騰騰的執法隊,無視了那位實力強橫的魂宗隊長。
他的目光,平靜地,緩緩地,掃過群情激奮的觀眾席。
那眼神,不帶絲毫情緒,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又像是在俯瞰一群吵鬧的螻蟻。
這反常的冷靜,這極致的無視,讓為首的那名魂宗隊長,心中猛地一突。
他見過窮兇極惡的亡命徒,見過悍不畏死的瘋子。
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在如此絕境之下,依舊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
這不正常。
魂宗隊長的手,下意識地召喚出了武魂,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心頭悄然蔓延。
觀眾席的某個角落。
戴沐白正靠在椅背上,臉上掛著一絲病態的、扭曲的快意。
他享受著這種感覺。
享受著將那個高高在上的天才強者,拉下神壇,踩進泥裡的快感。
他看著臺上那個被千夫所指的身影,心中的屈辱與恐懼,彷彿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洩。
很快,那個怪物就會被執法隊拿下,只要自己在暗中操作一番,
他會被廢掉魂力,甚至會被當場格殺!
就在他沉浸在這份快感中時。
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毫無徵兆地,將他籠罩。
戴沐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猛地坐直了身體,渾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間繃緊。
他感覺到了。
那道目光。
穿過了數千名觀眾的阻隔,穿過了喧囂與燈光的交錯,精準無比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戴沐白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看到了。
臺上,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正靜靜地看著他。
那張平平無奇的面具,在這一刻,竟比最猙獰的惡鬼還要可怖。
隔著遙遠的距離,戴沐白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面具之下,是一種怎樣的眼神。
冰冷。
漠然。
以及……一絲讓他靈魂都在戰慄的,毫不掩飾的殺意。
是他!
他知道是我做的!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驚雷,在戴沐白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冷汗浸透了他的後背。
就在戴沐白亡魂皆冒之際。
莫簫動了。
他對著戴沐白的方向,幾不可察地,歪了歪頭。
一個無聲的動作。
一個輕描淡寫的,甚至帶著幾分隨意的動作。
但在戴沐白的眼中,這個動作,卻充滿了極致的挑釁與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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