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
一個字，言簡意賅。
凌塵的笑容更盛，他的聲音清朗，卻擲地有聲。
“敢問冕下，您眼中的武魂殿，是什麼？”
比比東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
這個問題，比凌塵之前的任何舉動都更加大膽！
大殿內的無形壓力瞬間暴增，厚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凌塵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依舊站得筆直，腰桿沒有彎曲分毫。
他體內的【罪罰鎖鏈】在瘋狂吸收著這股壓力中夾雜的負面情緒，讓他得以在這種恐怖的威壓下保持清醒。
良久，比比東冰冷的聲音響起。
“武魂殿，是大陸的秩序，是魂師的聖地，是至高無上的權力象徵。”
她的回答，是教科書般的標準答案。
凌塵卻搖了搖頭。
他直視著皇座上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
“在我看來，現在的武魂殿，只是您復仇的工具，是您發洩恨意的武器。”
“您想看到的，不是一個光鮮亮麗的聖地。”
“而是一個，能為您踏平一切，碾碎所有敵人的戰爭機器！”
轟！
凌塵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柄巨錘，狠狠敲擊在比比東的心臟上！
她那萬年冰封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動容！
不是欣賞，不是玩味，而是徹徹底底的震驚！
這個少年，他怎麼敢如此赤裸裸地，撕開她用教皇這層身份偽裝起來的最深處的傷疤！
一股磅礴如海的殺意，瞬間鎖定了凌塵！
那不是氣場，而是真正能夠殺人的實質性殺意！
凌塵感覺自己的面板都在刺痛，血液都快要凝固。
但他沒有退縮，迎著這股殺意繼續開口，聲音因為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而有些沙啞，但其中的狂熱與野心卻愈發清晰！
“所以，我想要的，不是那些庸才所追求的資源、地位，也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榮耀！”
凌塵的目光灼灼，亮的驚人。
“我想要的，是為教皇冕下您掃清眼前一切障礙的資格！”
“以及，與之匹配的，可以讓我肆意妄為的權力！”
說完這番話，凌塵體內的魂力幾乎被壓榨乾淨，但他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他在賭。
用自己的命，賭比比東內心深處對這個世界的憎恨，超過了她身為教皇的理智！
大殿再次陷入了死寂。
那股恐怖的殺意來得快，去得也快。
比比東收斂了所有的情緒，紫色的瞳眸重新變得深邃。
她靜靜地看著凌塵，看了很久。
凌塵同樣坦然地與她對視，腦海中，系統的提示音卻在瘋狂刷屏。
【叮！檢測到宿主正面硬剛教皇，求生欲拉滿，情緒能量轉化效率提升300%！】
【叮！吸收高純度‘憎恨’情緒能量，魂力+1，魂力+1，魂力+1……】
【當前魂力等級：25級（88%）】
好傢伙！
這一波富貴險中求，直接讓魂力經驗條漲了一大截！
比比東果然是行走的頂級情緒充電寶啊！
就在凌塵心中吐槽的時候，比比東終於再次開口。
“資格和權力？”她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憑什麼？”
凌塵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句話，“就憑我的武魂。”
他伸出右手，黑色的鎖鏈武魂悄然浮現，在掌心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