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還有些茫然，轉瞬便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不由得一驚。
“啊！”
啪！
毛巾被甩向水中兇獸，水花四濺。
雪清河默不作聲，回頭瞥了一眼心緒未平的千仞雪，神色間帶著幾分不悅。
“殿、殿下，奴婢該死，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千仞雪幾乎是下意識地賠禮道歉，彷彿已然代入了侍女的角色。
雪清河的神色緩和了些許，漫不經心地開口：“你似乎什麼都不懂，回頭讓水雲好好教教你，日後莫要再犯類似的錯。”
“是，謝殿下。”
千仞雪松了一口氣，心中隱約有些後怕，幸虧雪清河為人尚算和善，若是換作其他皇子，自己方才的舉動，恐怕足以喪命。
“更衣吧。”
嘩啦~
雪清河從浴桶中站起身，千仞雪幾乎下意識地轉過身去。
“讓你服侍我更衣，你轉過身去做什麼？
這種事，難道還要本王教你不成？”
雪清河就站在水中，千仞雪滿面通紅，連偽裝用的魂骨都掩蓋不住。
“是，殿下，奴婢馬上服侍您更衣。”
妥協一旦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千仞雪此刻已然妥協了第二次，那麼第三次，只會更加順理成章。
雪清河就這般看著千仞雪笨手笨腳地忙碌，待她拿著一件羅衣上前時，更是低頭盯著地板。
“我怎麼瞧著，你不像是個侍女。”
雪清河面露沉思，千仞雪驚慌抬頭，小嘴微張，隨即又飛快地低下頭去。
“是...是奴婢太緊張了，還請殿下恕罪。”
千仞雪慌忙取過浴巾，待雪清河走出浴桶，她閉著眼睛便要上前。
“閉著眼能擦得乾淨嗎？”
千仞雪只得睜開雙眼，視線飄忽不定，目光偶爾掃過前方，便飛快收回，她寧願在雪清河身後胡亂摸索。
一番手忙腳亂下來，千仞雪只覺道心險些崩潰，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竟真的為一個陌生男子沐浴更衣。
那觸目驚心的畫面，如同夢魘般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歇息去吧。”
伴隨著雪清河的最後一道指令，千仞雪如蒙大赦，心中頓時一鬆。
太好了，他沒有讓自己侍寢，萬幸，萬幸！
但她並未失了禮數，先一步開啟浴室的門，請雪清河先行。
此時，水雲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
“殿下，不知小雪服侍得可還周到？
若有不足之處，奴婢今晚便好好為她指正一番。”
雪清河不語，千仞雪心頭又是一緊，暗中看向水雲的目光多了幾分漠然。
這老女人，必須儘快處理掉。
“尚可。”
雪清河終於開口，水雲和千仞雪皆是鬆了口氣。
尤其是千仞雪，只覺進入二皇子府這幾個時辰，比往日整日修行還要勞累。
然而，還不等千仞雪徹底放下心來，水雲再次開口：“好的，殿下。
今夜小雪初次侍寢，可要奴婢在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