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倒的桐樹,如一道長橋,架在無數長滿木刺的灌木上。
姜明哲五人走過時,只見灌木叢中五彩斑斕,有許多毒蛇遊弋,只是五人站得高、走得快,不待毒蛇攀上,已然穿過這片區域。
隨後是一大片草地,邊緣處種了許多鳳仙花,朱丹臣指著道:“這花兒叫小桃紅,又叫急性子,唐時自印度引入,呵呵,姓鐘的性子也急得很,怪不得種這種花。”
姜明哲想起《星宿老仙裝逼實錄》,裡面倒是提起過這花,笑道:“此花的根系有硫磺味道,蛇蟻聞之則退,他種在這裡,大約是怕林子裡的蛇跑進谷中傷人。”
朱丹臣訝然道:“原來如此,倒是長了見識。”
走過草地又是一片松林,只是不知為何,被人伐了個橫七豎八,一棵棵松樹堆砌成兩道木牆,看情形似是在趕造一條甬道。
甬道口最高的一顆松樹,樹皮削去一片,寫著“姓段者入此谷殺無赦”幾字,旁邊掛著一把小錘。
四大護衛見了,齊齊怒哼一聲,古篤誠抄起斧子,嚓嚓幾下,削去了這些字。
削至“段”字時,發出金鐵之聲,原來此字之後鑲嵌一塊鐵板,板後中空,想來是用小錘敲擊段字,便算按了門鈴。
五人繼續前行,姜明哲一邊走一邊左右細看,那未完工甬道僅容一人通行,松木之間,塞入了大片大片乾燥的苔蘚。
點頭道:“我可能猜出惡貫滿盈的伎倆了,他算計好我們要搬援兵,因此造了這條甬道,等我們經過時放起火來,只要守住前後出口,裡面的人都要被燒死。如此一來,大理國忠臣義士,白白都折在這裡。“
古篤誠道:“難道我們不會施展輕功躍出?“
朱丹臣道:“等他甬道造好,上面必然以大木封頂,你又如何躍出?“
褚萬里道:“我等見這通道,索性不進……”
說著自己先搖搖頭:“他有人質在手,若在道中引誘,我們不進也得進,幸好幸好……”
傅思歸笑道:“幸好我們來得快!”
朱丹臣忽然俯身撿起半塊油餅,捏了捏道:“餘溫尚存,當是這谷中僕役之流,聽見老古伐樹,這才退走。”
穿過鬆林,兩下里懸崖高聳,勾勒出一片空地,放眼看去,花草樹木,瓜架池塘,掩映著高高低低房舍,只是靜悄悄的,不見一人。
五人也不在乎,徑直來最大一座房屋前,朱丹臣高聲道:“天南段氏供奉龍傲天,鎮南王府褚萬里、古篤誠、傅思歸、朱丹臣,應惡貫滿盈段老大邀約而來,段老大何不現身一見?“
便見大門左右拉開,葉二孃陰著臉立在門內,眼神掃過五人,冷聲道:“我大哥說了,只這小子一人留下,其餘四個,滾去谷口等待,不然就給小丫頭收屍,大家再來做過一場。”
朱丹臣爭辯道:“段老大此前並沒說讓龍供奉一人到此,只說人不可多,我等僅僅五人,算不得多吧?段老大何等身份,如何出爾反爾,傳揚開去,豈不讓江湖朋友笑話?”
葉二孃不屑道:“我們本就是惡人,出爾反爾乃是家常便飯,你要傳揚,快去快去。”
說罷扭身便走,姜明哲望去,只見段延慶大剌剌坐在正中,阿紫大約是被點了穴道,可憐巴巴坐在地上。
葉二孃回到段延慶背後,立在左首,右首立的則是鍾萬仇。
姜明哲思忖片刻,低聲道:“既然如此,四位大哥且去谷口等我。”
朱丹臣欲言又止,四人嘆一口氣,轉身而去。
出發時段正淳曾吩咐四人,要聽姜明哲號令,因此四人雖然擔心他的安危,卻不敢違令強留。.
姜明哲定了定神,不緊不慢走進大屋,沉聲道:“段延慶,你也算江湖巨擘,對付我一個晚輩,居然還用人質威脅,不怕丟人麼?有種的放了阿紫,一對一也好,你們一起上也好,我接下了。”
段延慶面無表情,咕咕笑了兩聲:“不必相激,老夫有種沒種,同你有何關係?到不說說說看老夫該怎麼稱呼你,是龍小友,還是姜小友?”
姜明哲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龍名傲天的就是我,我喜歡吃生薑,因此師姐叫我大生薑,鍾靈姑娘初識我等,聽阿紫這般叫我,只道我姓姜,故此叫我姜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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