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慶也不知信是不信,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段家的人知道了麼?”
姜明哲沉吟片刻道:“你的身份,我是從一位好朋友處聽來,聽他意思,你這身份於他或有大用,因此我雖做了段氏供奉,卻從沒有和任何人說起。”
段延慶喝道:“你那朋友是誰?”
姜明哲閉口不答,段延慶見了,提起黑杖懸在阿紫眉心,陰惻惻望著姜明哲。
姜明哲怒道:“他媽的,你一代高手,怎麼這般無恥?好,算我對不起朋友,我告訴你,但你必須放了我師姐!”
段延慶一口答應:“好!你說出來,我就放了她。”
姜明哲道:“不行,你言而無信,我信不過你了,你放了她,我才告訴你。”
段延慶咕咕笑道:“那我不要知道了,你準備給這小娘子收屍吧。”
姜明哲咬牙道:“你不要和我弄這些把戲,我師姐在你手上,你可以不斷威脅勒索,什麼時候是個頭?老子明著告訴你,這件事對你極為緊要,你若不知道,早晚做了別人手中的刀,你若知道,待那人找上你時,你以有心算無備,說不定反而能利用他,達成你想了一輩子的事業!何去何從,你自己想!”
心中暗暗緊張:但願我這麼說能唬住了他,不然他真要下殺手,我也只好念一念菩提樹下觀音長髮了。
段延慶聽到‘一輩子的事業‘,心口猛的一跳,眼神驚疑不定。
暗忖道:這小子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嗯,我把這小丫頭還給他也無妨,等他說出實情,我立刻上去擋住他,讓葉二孃趁機再捉回便是。
計較已定,乾笑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好,我便把這小妞兒先還給你!“
說罷黑杖挑起阿紫,輕輕一送,阿紫身不由己飄起,姜明哲連忙接住,只見阿紫望著自己,滿眼焦急,卻不開口說話,心想她這是給人點了啞穴。
段延慶道:“人已還你,你可以說了。”
姜明哲低聲道:“師姐別怕,我護的住你!”
輕手輕腳把她放在自己身後,這才道:“我這個好友,名滿天下,乃是姑蘇慕容世家當代唯一傳人,單名一個復字。”
段延慶雖沒有表情,眼神卻明顯一變。
姜明哲繼續道:“這個復,便是復國的復,他慕容家不是漢人,是當年鮮卑慕容氏的血脈,歷代都以復興燕國為使命,是他親口對我說,天下第一惡人其實就是大理國延慶太子,又說你這重身份將來或有大用,我猜他總有一日要找你,利用你的身份做些文章,以便借力復國。”
段延慶微微點頭,心想如果是慕容家的人,知道我的身份倒不足為奇,奇就奇在……
他盯住姜明哲,又問道:“你一會姓姜,一會姓龍,慕容復連這種機密都和你說,偏偏你還是段家的供奉,學了我家的神功,你叫這個小姑娘師姐,可這小姑娘一身暗器,都是星宿派的手段……你身上的秘密,老夫可也感興趣的很,不如你敞開心扉,仔細和老夫說上一說,你我就此結為忘年之交,豈不妙哉?”
他這一番話,雖然聲音沉悶難聽,但語氣卻越來越溫和,姜明哲聽著聽著,不由自主便點頭,只覺對方甚是和藹可親,忍不住便想把自家秘密和盤托出,但心裡又有一絲清明,不斷警告:不能說,不能說!
姜明哲眉頭漸漸緊皺,掙扎著到底說不說,段延慶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又說道:“老夫也姓段啊,你既是段氏供奉,我們豈不是自己人?自家人,還有什麼不好說?”
姜明哲忍不住點頭道:“是,的確是自己人……”
他立刻便要說出:我都是騙你的,我不認識慕容復,然而還沒來及開口,便聽一個軟糯的聲音急叫道:“姜大哥快跑,別中了他的法術!”
姜明哲周身一震,連忙運起內力,霎那間耳清目明,立刻明白段延慶竟是對自己使用了惑心迷魂的功夫。
段延慶見他眼神一清,也曉得對方醒覺過來,怒喝道:“鍾萬仇你生的好女兒!大夥兒動手!”
黑杖一撐,凌空撲向姜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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