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股神識,還有那鬼臉令牌,都與黑石集那邊所謂的“魂修遺蹟”有關。
“看來,這令牌比我想象的還要燙手。”李墨暗忖。
他在一家名為“百事通”的茶樓坐下,點了一壺最便宜的靈茶,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議論。
“要說這魂修遺蹟啊,我倒是聽過一些傳聞。據說在咱們這青州地界,數千年前曾有一個極為強盛的魂修宗門,名為‘幽魂殿’,其門人弟子精通各種詭異的魂道秘術,能夠役使魂魄,煉製魂器,甚至能奪舍重生,強橫一時。”一個穿著灰色道袍,山羊鬍子的老者,正唾沫橫飛地向同桌的幾人吹噓。
“那後來呢?這麼厲害的宗門,怎麼沒聽說了?”旁邊一個年輕修士好奇地問道。
“嘿,後來?”老者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後來自然是惹了眾怒!據說那‘幽魂殿’行事太過霸道歹毒,為了修煉魂術,大肆搜捕生魂,甚至屠戮凡人城鎮,最終引得青州幾大正道宗門聯手圍剿,一場大戰下來,‘幽魂殿’灰飛煙滅,山門也被徹底摧毀。不過,據說其宗門內的一些核心傳承和重寶,並未被完全搜刮乾淨,而是隨著山門崩塌,一同埋入了地底深處,形成了諸多兇險的遺蹟。”
“嘶——原來如此!那黑石集那邊的,莫非就是‘幽魂殿’的某個分壇遺址?”
“八九不離十了!否則怎會引動金丹老祖的神識?”
李墨聽著這些議論,心中漸漸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手中的鬼臉令牌,很可能就是進入某個“幽魂殿”遺蹟的信物,或者與遺蹟中的某個關鍵之物有關。
“幽魂殿……”李墨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他正思索間,鄰桌的談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兄,你那‘碧水蛟’的妖丹出手了嗎?”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問道。
“還沒呢,這不正發愁嘛。那妖丹雖是二階上品,但屬性偏陰寒,適合修煉水屬性或陰屬性功法的道友不多,價格一直談不攏。”一個面容精瘦的中年修士嘆了口氣。
“我倒是認識一位道友,正在收集這類妖丹,說是要煉製一種特殊的魂器,或許會對王兄的妖丹感興趣。不過,他最近行蹤有些詭秘,好像也在打探什麼遺蹟的訊息。”
“哦?是哪位道友?還請劉兄引薦一二!”
李墨心中一動。
煉製魂器?收集陰寒屬性妖丹?打探遺蹟訊息?
這幾條線索串聯起來,讓他隱隱覺得,或許可以從這些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喝著茶,將那幾人的樣貌和談話內容都記在心裡。
夜幕降臨,李墨離開茶樓,在坊市內七拐八繞,確認無人跟蹤後,才回到客棧房間。
他佈下簡易的警戒禁制,再次取出了那枚鬼臉令牌。
這一次,他沒有貿然用精神力探查,而是將“鎮魂石”殘片也取了出來,握在另一隻手中。
他嘗試著催動《永珍種心訣》,小心翼翼地從鬼臉令牌上引匯出一絲極其微弱的【陰煞魂力概念】,同時,從“鎮魂石”殘片中引匯出一絲【魂之守護概念】。
他想嘗試用“鎮魂石”的力量,來中和或解析這令牌中的狂暴魂力。
兩股截然不同,卻又同源於“魂”的概念能量,在他的指尖緩緩接觸。
“嗤——”
輕微的能量碰撞聲響起。
鬼臉令牌上的【陰煞魂力概念】如同遇到了剋星一般,躁動不安的氣息被“鎮魂石”的【魂之守護概念】緩緩撫平、淨化。
隨著一絲絲被淨化後的純粹魂力融入李墨的感知,他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
那是一片被濃郁黑霧籠罩的破碎山谷,山谷深處,隱約可見一座殘破的黑色宮殿,宮殿周圍,遍佈著嶙峋的白骨和飄蕩的幽影。宮殿的入口處,似乎有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著三個扭曲的血色大字——“幽魂殿”!
而那枚鬼臉令牌,則像是一把鑰匙,指向了宮殿深處的某個特定區域。
畫面一閃而逝。
李墨猛地睜開眼睛,眼中精光爆射。
“果然是‘幽魂殿’的遺蹟!而且……這令牌,似乎是開啟遺蹟內部某個區域的信物!”
就在此時,他懷中的另一件物品,那柄斷裂的青銅古劍,突然輕輕震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微不可察的劍鳴。
一股若有若無的【不屈戰意概念】從斷劍中散發出來,似乎對那“幽魂殿”遺蹟中某種氣息產生了感應。
李墨一怔,隨即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
這“幽魂殿”遺蹟,他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