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錦璃笑著點點頭,“沒錯,全都是。”
黑二幸福得差點暈過去,急忙扶住黑大的胳膊才站穩。
隨後,在蕭啟棣的組織下,黑大黑二兄妹倆領著幾十個手下,有條不紊從船上卸下蛾翅草,再把糧食搬上船。
一直忙到天黑,十幾噸蛾翅草總算全部卸完。
黑水寨眾人划著船載著今日領到的糧食,歡天喜地返回爛船堡。
事實證明這個操作行得通。
寧錦璃馬上跟特別行動隊員們調整後續計劃,決定讓黑水寨的人幫忙,聯手建幾個大倉庫。
特別行動隊制定建設方案,寧錦璃傳送工具材料物資,黑水寨的人進行搭建。
接下來的幾天裡,黑水寨眾人牟足勁採摘蛾翅草,寧錦璃和蕭啟棣也每天以糧食作為酬勞,然後逐漸增加工具提供。
這可讓大夥兒高興壞了。
只需要摘草就能得到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糧食,還有各種見都沒見過但是很好用的農具。
什麼鋤頭鏟子鐮刀等等,簡直比他們那堆破破爛爛用作打劫的武器還厲害。
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打劫求生,就能吃飽肚子,又有了趁手的勞動工具,黑水寨所有人幹得越來越起勁。
寧錦璃也把採集到的蛾翅草第一時間送去製藥。
醫藥公司有陸決明在管理,效率自然不會差。
另外,上官瑛在得知情況後,直接送來了生產比司緩釋劑的全套裝置,還派了相關團隊來協助製作。
這件關係到華夏國社會民生的大事總算有了重要進展。
接下來只要繼續運作下去就行,兩邊都在趕時間,爭取打破衫泊塔國對於比司緩釋劑在全世界範圍內的絕對壟斷。
如此一來,就能擊垮衫泊塔國在明年一月份開始翻倍提價的企圖,長遠來看,再也不用被衫泊塔國掐著華夏的脖子吸血。
蕭啟棣看蛾翅草這件事兒算是找到了解決辦法,估摸著林歲出使幽國也該差不多有結果了,於是先返回了大玄王城。
寧錦璃則繼續在黑水灣這邊傳送物資。
——
另一邊。
澤國京城,幾個剛下完朝的大臣,匆匆趕到了一處奢華的王公府邸,向這座府邸的主人彙報上朝期間的情況。
“恩澤公,君上提到了刑侯爺和刑將軍。”
“似乎君上覺得之前的懲罰太嚴重了,有些猶豫要不要減輕些責罰,畢竟這父子倆乃是大澤軍的基石……”
幾人面前端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白髮老者,正是他們所稱呼的恩澤公。
恩澤公喝著茶淡淡道:“你們覺得呢?”
幾人連忙表示,彈劾刑家父子倆都是他們乾的,肯定不能讓刑家再翻身,而且他們也清楚,刑家勸說君上變法,乃是對澤國王公貴族之大不敬,他們這些當臣子的,心裡都有數。
恩澤公滿意地點點頭,“你們放心,君上不過是有些感念刑家以往的功勞罷了,什麼基石不基石,沒了那倆父子,難道堂堂大澤就找不出個像樣點的統帥?回頭我自會向君上舉薦人選,讓君上吃一顆定心丸。”
這時,一名下人快步走來,在恩澤公耳邊低語幾句。
恩澤公眉頭微皺,對幾個大臣說:“我還有事情要處理,諸位慢走不送。”
大臣們屁股都還沒坐熱,但都識趣地行了個禮告辭了。
等到他們離開,下人馬上帶著兩個黑衣人來到了恩澤公面前。
“參加恩澤公大人!”兩個黑衣人跪下,五體投地叩拜。
恩澤公給兩人賜了座,叫他們說說情況。
當聽到兩人說刑家可能有活口逃脫,他騰地站起身,怒目圓睜,“你們不是大澤最厲害的殺手嗎?怎麼還能留下活口!”
兩個黑衣人又急忙跪了下來。
“啟稟恩澤公,當時的情況實屬出乎小的們意料。”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就連刑將軍也被我們割下了頭顱,可沒想到,大著肚子的刑夫人和侯府管家福伯,這兩個最弱的,卻溜掉了。”
“小的們馬上展開了追殺,更沒想到的是,半路上突然冒出來一個少女和一個男子。”
“那少女年僅十五六歲,卻格外狡猾,搭救了刑夫人和福伯,且她身邊的男子武功極高,給我們造成了很大麻煩。”
“最終,我們一路追殺,眼看著幾人逃進了黑水灣……”
“我們另外五個弟兄也追了過去,然後……就跟那幾人一樣,再也沒出來了。”
聽完這些詳細情況。
恩澤公眯起眼睛問道:“刑家其餘人的腦袋呢,都帶回來了嗎?”
黑衣人畢恭畢敬回答:“都帶來了,已經交給您的人,正在逐一核驗。”
“嗯……屍體呢?”
“屍體全部銷燬,請恩澤公放心。”
對於這方面,恩澤公還是挺滿意的,可一想到漏掉了刑夫人和福伯,他心裡就隱隱不安。
雖說一個是即將臨盆的大肚婆,一個是年事已高的老頭,沒了依靠根本活不下去。
但突然有人搭救,這就得另說了。
“黑水灣是什麼地方?”恩澤公問道。
黑衣人向他解釋,那是一處偏遠之地,由於靠近江河,又有無數支流穿插其中,形成了一大片密林沼澤。
很多年前,那片地方還有不少漁民村落,後來隨著江河氾濫,逐漸變成了不毛之地,被一夥水賊盤踞。
“我好像略有耳聞,”恩澤公又問,“那麼黑水灣屬於哪個縣?”
黑衣人道:“似乎……屬於濎縣範圍,但是距離縣城很遠,地方官是不管的。”
恩澤公來回踱步,繼續瞭解了一下黑水灣水賊的情況。
根據黑衣人描述,那幫水賊窮兇極惡,人數眾多,刑夫人和福伯以及搭救他倆的神秘人既然進了黑水灣,就應該出不來了。
恩澤公臉色陰沉,“會不會是那幫水賊搭救了他倆?”
黑衣人馬上表示,根據調查,刑家與黑水寨沒有半點關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上可以確定,就是兩個毫不相關的人路見不平出手相幫,然後因受到追殺,慌不擇路才闖進了黑水灣。
他倆這麼說,是想打消恩澤公的疑慮和擔憂,不然他倆是要擔責任的。
萬一恩澤公罰他們個辦事不利,或者命他倆深入黑水灣尋找刑夫人和福伯,他倆都得沒命。
恩澤公陷入了沉默,轉身回到座位緩緩坐下,閉上眼睛思索。
兩個黑衣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更不敢大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