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上學的時候,初中的時候,中午要自己帶飯,煎餅卷雞蛋辣椒。
他這還是好的,小鎮青年,基本生活能保障。
有些農村同學上學要帶一大包煎餅,每週靠鹹菜或者臭雞蛋下飯。
有時到了週末,煎餅都長毛了,撕了接著吃。
最難受的還是補充不了蔬菜纖維,拉屎就成了很痛苦的事。
物質貧乏,從小家到國家,家貧百事哀。
八九十年代還算好,再往前,沈善登爸爸媽媽成長的五六十年代,物質更缺乏。
當然,物質是逐步改善的。
他爺爺、奶奶別說吃飯,那個時候還打仗,活命都難。
到了他爸爸媽媽,會餓肚子,但是孩子都能活下來。
再到他這代人,更是見識了日新月異的發展。
沈善登感謝上一代人,上上代人吃得苦,但是要是讓他選,他是不想回去的,太苦了。
就說娛樂行業。
最早是電影廠的大院子弟,然後其他大院。
到了今天,才輪到王忠軍、馮小剛等邊緣大院子弟做主角。
雖然都是京圈,但是圈子也在變化。
反而姜文有些邊緣化。
總體來說,從大院子第玩什麼,大家看什麼,變成了京圈玩什麼大家看什麼。
而且京圈,越來越變成一個地理概念。
電影放映到了尾聲。
周韻扮演的瘋媽,站在火車上,抱著孩子對太陽喊。
“阿廖沙,別害怕,火車在上面停下來的,他一笑,天就亮了。”
是啊!
天越來越亮了!
後世,隨著網際網路、智慧手機普及,短影片大發展,北上廣這些超一線城市在文化輿論上的份量降低,越來越多的地方特色湧現。
社會變得越來越公平,大量的中小圈子、山頭被剷平了,能做到這一點,全世界獨一份。
那個時候,變成了老百姓看什麼,什麼才火。
而不是某個圈子玩什麼大家幹看著。
只是有些人還想回到過去的年代!
既然姜文鍵政了,沈善登也要鑑一下。
他自己身上的標籤,是山河四省的小城市的小鎮青年。
要不是自己造了風口,指明瞭古裝大片轉型的迫切需要。
他拿著錢,提著豬頭都找不到廟,拜不了神。
要先遊一遊海外衝獎的糞坑。
因為國內學院派沒有路給他。
然後再嘗試中小成本,只有依靠外部力量,院線資本、網際網路資本進入,破開圈子,才有出頭機會。
這還是社會不斷進步的結果。
再往前,像張藝謀,只能靠海外這些電影節,實在是沒有其他資源。
相比於本土既得利益者的密不透風,海外電影節相對來說公平點。
當然,這個“相對”是二三十年前。
隨著國內產業發展,物質跟上了,歐洲三大這些在五代、六代中挑選了自己代言人之後,也形成了利益群體。
此消彼長之下,海外沒什麼進步性了。
沈善登會為上個時代的波瀾壯闊而心潮澎湃,但他知道那是因為什麼。
所以,共情不了姜文的《太陽》。
不過沈善登也清楚,在當下的電影圈,姜文很不錯了。
是“自我”視角的故事,不是別人的故事。
是有堅守的,也是圈子裡的少數派。
電影放完。
燈亮了。
於東抱著一絲期待,又蘊含著許多忐忑:“是不是很好?”
沈善登想了想。
“說實話?”
沈善登這樣說了,說明不看好,於東心咯噔一下,他命太苦了,臉頓時煞白:“你,你,說。”
見他這副模樣,沈善登道:“要不算了。”
於東堅持道:“我沒事,我心臟很好。”
沈善登整理了措辭:“《太陽》電影的受眾和《陽光燦爛的日子》的觀眾不是一批。”
“觀眾喜歡的不是姜文的青春,而是青春的悸動,寧靜的胸脯和大腿,那種禁忌感。”
“這些《太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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