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娛唯一太陽

第76章 寇可往我亦可往!(34,4k求月票!)

周奇峰一掃之前的頹廢。

沈善登連忙打斷。

“不是,沒有,不要亂說。”

窗外的夜色漸漸深沉,下方偶爾透出燈光的雲海。

沈善登轉移話題:“《臥虎藏龍》影響最大的還是電影產業。”

“對,我們的電影產業。”周奇峰來了精神:“《臥虎藏龍》不僅是一部經典電影,更對整個武俠型別片產生了深遠影響。”

“直接改變了審美和行業標準,引導了華語武俠電影發展脈絡。”

“嘶!”

忽然,周奇峰倒吸一口涼氣。

看沈善登的眼神不對了!

沈善登提醒:“你小子別一驚一乍。”

周奇峰震撼道:“師兄你那篇文章,《全球化浪潮下中國電影的危機》,提到了‘大師’即將帶著電影迴歸,其題材的轉向本身也預示著某種變化。你早預料到了?”

“臉滾鍵盤了,隨便寫的。”

沈善登頭搖得像撥浪鼓。

周奇峰不僅悟了,還懂了:“我懂我懂。”

沈善登沒好氣道:“你懂什麼?”

周奇峰道:“引導我們電影產業發展,當然,我說的是《臥虎藏龍》。”

“《英雄》《十面埋伏》《夜宴》《黃金甲》等,正是《臥虎藏龍》成功後在產業層面引發的連鎖反應。”

“開啟了我們的大片時代,《英雄》《十面埋伏》就是張藝謀對《臥虎藏龍》的回應。”

“更進一步,《英雄》的分色敘事將慢動作昇華為色彩符號學,《十面埋伏》的竹林、飛刀、牡丹坊,將自然元素的儀式化。”

“水滴打鬥,直接繼承了以武喻道,用超現實瞬間,水滴懸停、琴絃殺人,製造視覺震撼與意境留白。”

“衍生出了古裝大片題材,之後的《黃金甲》,陳凱歌、馮小剛的嘗試《無極》《夜宴》,融合了宮廷史詩。”

“《英雄》《十面埋伏》《夜宴》《黃金甲》.追求宏大場景、華麗服飾與悲劇氣質,不過是試圖複製東方美學+西方核心的成功公式,師兄說的‘東方奇觀+西方核心’更為準確.”

周奇峰再度倒吸一口涼氣!

他發現,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沈善登的那篇文章。

怪不得自己師兄,能夠一篇文章作為敲門磚,獲得以中等製作入行的珍貴機會。

畢竟,韓三平是什麼人啊,自己師兄也就是北電研究生而已,和韓三平差了有十萬八千里。

這就好比,上大學,校長大機率就是學生近距離接觸的最高階別的領導,當兵,首長也是這輩子近距離接觸的最高領導.

當時還覺得無所謂,以後回想,自己這輩子高光竟然在起步階段。

自己師兄以一篇文章,做到了學生和校長相談甚歡,小兵和首長稱兄道弟,這要不是現實,寫小說都沒人信!

周奇峰恍然大悟。

身處整個產業最前沿的韓三平,自然比他更為敏銳,一眼看出了沈善登那篇文章的價值。

周奇峰很震驚!

恐怖如斯!

自己師兄到底看了多遠!

這就是真正的天才嗎,周奇峰生出一股巨大的挫敗感。

他自我感覺明悟的了不得秘密,不過是沈善登早已有的認知,行動的基礎。

人和人的差距,這麼大嗎?

然後,周奇峰又是一樂。

怪不得導師讓自己跟著師兄,鬧了半天,領悟最淺的就是他了。

之前還覺得天天忙得要死,累得要命,現在想來,都是師兄的培養!

肩上的不是重擔,而是一種責任!

周奇峰道:“師兄,你瞞的我好苦啊。”

“別胡思亂想了。”沈善登不知道這小子腦補了什麼東西:“我說學習《臥虎藏龍》,也是真的學習。”

“咱先客觀的說,《臥虎藏龍》是一部現代電影,整個流程,就很現代化非常先進。”

“從輿論變遷,轉向行業影響,然後產業影響又重新塑造輿論。”

“最終將西方式獵奇的異域風情電影,變成我們的流行文化,甚至成為電影的一種主流。”

“學去吧,學一輩子,也學不完。”

“東西顛倒,文武顛倒。”

“將武俠電影的東方敘事,硬生生變成了西方敘事。”

“將武俠型別片,變成了作者電影。”

“將家國情懷,恩怨休懷,用普世價值、藝術理念置換掉了。”

“將武俠,變成了文戲。”

“將重信守諾、扶危濟困、輕生報知己、瀟灑、恩怨分明的俠客精神,變成了西方存在主義命題,內心掙扎的人性困境,追求狹隘的自由。”

“把實戰變成了寫意,把快變成了慢,化實為虛,不再強調力量、速度、招式實用性。”

“評價標準,從看故事變成了品意境。”

“所有概念全部進行了顛倒。”

“而且經過奧斯卡和西方話語體系的塑造,缺點變成了優點,黑的變成了白的,都是顛覆性創新,是重塑觀眾審美。”

“奧斯卡,透過給出幾個不算重要的獎項,直接讓我們大導,爭相復刻東方奇觀+西方核心的衝奧捷徑。”

“西方用市場和獎項,準確的說,市場預期+邊角獎項,再加衝獎預期,直接扭曲了我們的認知。”

“《臥虎藏龍》還讓出品公司賺翻了,很低的成本實現了對我們審美的馴化,對觀眾,也對行業。甚至模仿慢動作,不模仿西方核心,還叫做形式主義。

“我告訴你,也就是地球自轉沒法透過認知扭轉,就這套手法,否則真能倒反天罡。”

“這種操作手法,真的要學,也值得學。”

沈善登研究得很深。

這個鏈條是後殖民主義+正規化轉移,共同塑造的。

理論上。

庫恩的正規化轉移理論,挑戰了科學知識線性、累積式進步的傳統觀點。

他指出,科學革命發生在舊正規化無法解決越來越多的“反常現象”時,新正規化取而代之。

新舊正規化之間是“不可通約的”,它們擁有不同的世界觀、標準、問題和解決方法。

這意味著科學真理是正規化依賴的,並非絕對的、永恆的或完全客觀的。

後殖民主義學術的核心目標之一就是解構西方知識體系所宣稱的普遍性、客觀性和中立性。

他們認為,這些知識體系深深植根於並服務於歐洲殖民擴張、統治和種族主義的權力結構。

所謂的“普遍真理”,往往是歐洲中心視角的地方性知識被全球化了的結果。

庫恩對科學知識“正規化依賴”性的揭示,為後殖民主義者批判西方人文社科知識的“地方性偽裝成全球性”提供了有力的認識論武器。

它表明,西方主導的知識體系並非唯一可能的真理,而只是特定歷史、文化和社會權力條件下的產物,即一種“正規化”。

但,這只是理論。

實踐中,正規化不僅是一套理論,還是標準。

定義了什麼是“好科學”、誰是“合法”的科學家、什麼問題值得研究、什麼方法被接受。它包含了一個科學共同體及其規範。

經過正規化的體系,再加上後殖民主義實踐中的表現,直接為美國話語體系查缺補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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