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段乾坐在奏摺堆積如山的桌前,拿過掃了兩眼便扔到一旁,如玉般清雋眉眼間看上去有些不耐。
這些都是各個地方軍事重地包括邊境的軍機要務,除了少部分要緊的,大部分全都是在扯閒話。
“這些蠢貨再寫些廢話遞上來,全部杖責三十。”
陳景和低頭默默說了聲是。
這兩日,四爺的心情似乎有點暴躁啊,以往沒見他去理會這些摺子,這兩日反倒辛勤起來。
也許天氣燥熱,連帶著懶散的四爺也變得不太對勁。
不過前兩日那小娘子不是說做吃的過來嗎,而今居然還沒有影子,莫不是這小娘子只是說說而已?
這想著,倏地外面悄摸摸地走進來一個人,走到陳景和身邊貼耳說了幾句話,他頓時露出驚訝之色。
而後兩人靜靜地退了出去。
陳景和快步走到樞密院門口,瞧見陶桃,笑道:“你還真來了?我還以為你說笑呢。”
“你做了什麼東西?”
陶桃撇了撇嘴,伸手遞給他:“喏,做了蛇羹和甜水。”
“什麼?蛇、蛇羹?”
他結巴到差點兒咬到舌頭。
“不然呢?”她反問道。
“費了我很大功夫的,務必讓你們家主子吃完啊。”
見他不伸手接過,她直接塞到他懷裡,而後轉身就走。
“哎!你怎麼走了?”
她回頭狐疑地看著他:“幹嘛啦?我還要進去嗎?你送進去不就好了。”
“你、你不去討賞什麼?畢竟你做了好吃的,嘿嘿……”
看著他那張笑臉,她怎麼感覺到一陣不懷好意呢。
“不用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討賞?討什麼賞?她的手現在還疼著呢,難不成過去再讓他踩一腳?還是等著他給自己提要求?
免了吧,那張臉是好看,但是漂亮的東西都是藏著毒汁,像他那種手握生殺大權的權臣,自己還是離遠點兒比較好。
看著她走遠的背影,陳景和看著手裡的食盒面露難色,當時他真是開玩笑的,怎麼這小娘子還真做了蛇羹。
萬一遷怒於他,那他豈不是完蛋了。
眼下她又走了,這東西就是燙手山芋,所以給還是不給?
算了,就說是她的問題,反正和自己無關就是了。
陳景和提著食盒走進書房,輕輕放在桌子上,“四爺,累了吧?陶小娘子送了些吃食過來,您要不嚐嚐?”
男人聞言手中筆尖一頓,一滴濃墨在摺子上暈染開來,變成一道汙點。
他語氣淡漠:“她不是葬儀師嗎,怎麼改行做肆廚了?”
“那倒不是,這是陶小娘子特意為您做的,要不開啟看看?”
陳景和試探性的一問,在看到他預設時,伸手將其開啟,一瞬間飄香四溢,還有微微的清甜香。
只是這似乎夾雜了一點腥味,不是很濃,但是隱約還是能聞到。
而且這股味道很熟悉,熟悉到立馬能從腦海中把這段回憶調出來。
陳景和忍不住想到那年四爺帶著他們在山林被人圍剿,困在一處腹地,那裡有很多窩蛇巢,沒有食物的他們,足足靠著生食蛇肉,打了六天六夜才將敵人殺盡逃了出來。
那味道真是太噁心了,又腥又臭,不說四爺如何,反正他是對這蛇深痛惡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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