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鵝堡位於慕尼黑西南郊,足足得開兩個多小時,是一座位於阿爾卑斯山上的雪山城堡。
後世很多看官或許對這個名字不熟,但只要看到其造型,就一定會覺得眼熟——因為迪士尼城堡就是以此為原型的,後世有頭有臉的二次元作品,在描繪城堡時也都約定俗成用新天鵝堡的造型。
這是一種潛移默化到不自知的刻板印象。
城堡始建於1868年,造了十八年,到1886年才完工,共耗資六百萬馬克,有360個房間,當時也一度耗盡了巴里亞王室的內帑。建成後便一直是王室的主要宮殿。
魯路修怕路不熟遲到,很早就出發了,結果路上倒是很順利,最後竟比要求的時間早到了兩小時。
城堡的警衛看了他的車,就知道肯定是受公爵重視的客人,驗過證件和邀請函就讓他進去了。
“好像來得太早了,不如先去找公爵彙報工作,彙報完再換正裝參加晚宴。”魯路修這般想著,便請求接待他的侍者幫忙通傳。
但侍者卻說公爵還沒到,魯路修這才意識到,大人物的時間表都是排得很緊湊的。
他只好意興闌珊地先回候客室。
不過就在他走過前庭迴廊的時候,迎面便看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也就十四五歲年紀,對方也用好奇又不服的眼神窺視著他。
魯路修不知對方身份,只是微微欠身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那少年卻大大咧咧上下打量他:“嘿,你穿的什麼髒兮兮的衣服,太失禮了,還開bmw呢,真浪費,那車連我都沒有。”
魯路修一愣,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才知道是自己今天穿的迷彩服,被對方誤會為“衣衫不整”了。
他穿這套衣服,本來是想給公爵親眼看一下偽裝效果的。
由於是為伊普爾戰場的泥濘環境定製,當地已經沒什麼植被了,魯路修也就沒有選擇綠色作為底色,而是沿用了德軍的灰色軍服底色,但夾雜了不少土黃色和白色的斑塊。
這個時代的人沒見過迷彩服,乍一看還以為是渾身汙泥的邋遢之輩。
魯路修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但就在這時,少年背後又轉出一個年紀稍大的長髮少女,那頭髮的顏色很奇怪,估計是有什麼疾病。
少女一身哥特風的蕾絲花邊華服,剛瞥到一眼魯路修,就被他的高大英俊所震撼。尤其他那隻被毒氣所傷、紅得很深邃的左眼,更是讓人有一種神秘感。
於是少女快步上前拉住少年教訓道:“阿爾布雷希特,不可以對客人失禮!你才十五歲要什麼汽車!父親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少女似乎更懂禮貌一些,教訓了幾句後,又扭頭對魯路修說:“你應該是家父的客人吧?哦,家父便是王儲殿下。這是舍弟阿爾布雷希特.費迪南德.米切爾。我叫伊爾明嘉德.特蕾莎.何塞.塞西莉亞.阿爾德貢德。”
魯路修:“魯路修.亨特,上尉。我是奉命來向殿下彙報工作的,這身特殊的軍服只是為了更好的戰場隱蔽效果,並不是汙穢,剛才阿爾布雷希特先生只是誤會了。”
塞西莉亞點了點頭:“我父親還沒回來,可能是你來得太早了。不過如果有軍務方面的事請教,可以先陪我叔祖父聊聊天,要我幫你引見麼?”
魯路修猶豫了一下:“會不會太冒昧了?畢竟我沒有預約。”
塞西莉亞:“沒關係,老人家前年退役之後,一直閒得發慌,很歡迎軍中晚輩的。”
魯路修:“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塞西莉亞拉著弟弟轉身離去,過了幾分鐘後,就有城堡侍從過來,邀請魯路修前往樓上另一間書房。
魯路修儘量保持禮貌,腳步輕盈地走進屋裡,就看到一個貌似古稀之年的老頭,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老者雖然鬚髮皆白,但面板卻還很光滑緊繃,渾身也有一股力量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魯路修心中一凜,忽然就想起了老頭的身份:
塞西莉亞喊他叔祖父,那他不就是魯普雷希特公爵的親叔叔、當今巴里亞國王路德維希三世的親弟弟了。
這老頭可是這場世界大戰後期的東線總司令、興登伯格元帥的繼任者、也是帝國僅有的五位大鐵十字勳章獲得者之一。
地球的歷史上,最後就是在這位老者手上,把東線的露沙帝國徹底打崩掉的。
要論軍方地位,這老頭可是比他那個王儲侄兒還要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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