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時,雪還在下。
臥龍鎮中一副燈火通明的景象,家家戶戶的鎮民都齊聚一堂。
王蟬和小黑一起吃過晚飯,小黑照舊到壁爐邊的狗窩裡取暖,王蟬則給自己泡了一碗補氣湯喝下,來到走廊,一邊打熬氣血,一邊欣賞雪夜的風景。
咚!咚!咚!
而正當他將補氣湯的藥力耗盡,準備回屋休息的時候,院門忽然被輕輕敲響,來人正是李冬生。
“冬生哥你回來了啊!”
出於前身的記憶,王蟬雖然有些意外對方到來,但倒也不覺生分,熟絡地問候了一句。
“哎,下午剛剛回來的。”
李冬生笑著回應了一句,一邊走進院子,一邊又接著苦笑道:
“我娘說我已經二十,也老大不小了,就與剛剛上門的七大姑八大姨說起我的婚事,我聽著頭痛,便想著過來和你聊聊。”
王蟬笑著道:“冬生哥你早已是武者,該是外面有心儀的女子了吧?”
“怎麼可能?”
李冬生說到底也只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此時沒有長輩在場,也不裝腔作勢,撇了撇嘴道:
“紅粉骷髏而已,哪有練武有意思?
“我有個師兄就總說,孑然一身,才能瀟灑一生,何況如今朝廷失勢,律法全失,賊匪四起,我身在江湖,實力尚且淺薄,如何敢娶妻生子?”
王蟬微微一笑,深表認同:
“冬生哥說的有理,我也是這麼想的,實力不夠,自己都護不住,怎麼去護他人。”
李冬生聞言上下打量了王蟬幾眼,然後不禁嘖嘖稱奇道:
“阿蟬,剛剛就聽我爹說,這段時間你變化很大,沒想到卻還是有些出乎我的想象。”
雖然王蟬的體態讓他覺得變化巨大,但他此時所言,指的卻是的王蟬的言行舉止。
不可否認,感受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根本無需長久相處,其實常常只要一開口,不同的人就會給人迥然不同的感覺,有人莫名讓人厭煩,有的讓人親近。
他原本還對幫王蟬一把不那麼情願,但現在只是和王蟬見了一面,聽對方回應了一句話,卻覺得這話一下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就打消了原本念頭。
稍微平復了一下笑容,他隨即話鋒一轉道:
“我們倆從小玩到大,我就不和你藏著掖著了。
“直說吧,我爹他說你成日在家裡練武,且不說一個人閉門造車能不能練出名堂,可沒有收入,總歸不是個辦法,所以他希望我幫你找條有機會練武的門路。
“不過這門路我說實話,以我現在的能力不好找。
“所謂三年打雜,三年學藝,三年行道,我剛進立雪刀莊的頭三年,除了打基礎,就是在打雜,可我那會兒年紀小不受什麼影響,若是現在給你安排個雜役的活,很可能反倒會拖延你的武道進境。
“我思來想去就是先讓你跟著我爹學一學搜山的本事,加上你如今箭術有成,來日縣裡安定下來,刀莊到了用人之際,你再擇時加入,我也請師父幫你疏通一下關係,直接擔任刀莊門客,不會是難事。”
王蟬思索了片刻,便沒有猶豫,只拱手道謝:
“多謝冬生哥願意幫我。”
要不是城裡突然亂起來,他本就打算等自己實力更高一些,就想辦法加入一個武道勢力。
因為武道資源屬於大勢力的壟斷物,可想而知,等境界提高一些,那些修煉所用的東西,就像功法一樣,就算有錢也難獲取。
而立雪刀莊是永福縣名列前茅的大勢力,屬於沒點關係,搶破頭都進不去的地方,所以李冬生這番話在他看來就屬於“瞌睡送枕頭”,他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要謝還是得謝我爹,不過想來他是不會希望別人成日把謝字掛在嘴邊的。”
李冬生莞爾一笑,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王蟬好奇說道:
“對了,剛剛我爹還說,你現在練武也練的不錯,我本來還不太信,但現在親眼所見卻覺得他說的還保守了,不如我替你瞧瞧根骨?不過我這手藝也是剛剛學會,準不準倒不敢保證。”
“好。”
王蟬微微點了點頭,沒再道謝。
李冬生隨即一邊將雙手搭在王蟬肩膀,一邊提醒道:
“放輕鬆點。”
說著,他手掌稍稍用力,雙手順著王蟬的肩胛骨向中間挪動,最後在脊柱中部後心位置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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