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哥，我是什麼根骨？”
少頃，等李冬生停下動作，王蟬便也好奇問道。
李冬生愣了愣，才回答道：
“該是乙等根骨，至於是上中下，我沒那份經驗，卻也不那麼重要......”
“哦。”
王蟬早聽劉虎給自己的根骨做過判斷，眼下聽李冬生這麼說，心裡也就沒覺得有多意外。
卻見李冬生神色一時居然有些木然，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道：
“乙等根骨，是千里挑一的資質。”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又看著王蟬道：
“而且若是我感覺不錯，你已是養氣圓滿了吧？”
王蟬想了想，卻是搖頭否定，笑著道：
“不瞞冬生哥，說來也巧合，今天清早剛剛突破煉肉境。”
他心裡本能感覺，李冬生在試探自己，若是自己隱瞞真實情況，反而適得其反，讓對方心生芥蒂，不如坦誠相待。
再說，練武練的快，天賦兩個字就是不可辯駁的解釋，有李遠山這層關係在，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自己也沒什麼對李冬生隱瞞的必要。
“果真如此。”
李冬生面露震驚，與此同時，眼底也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欣慰。
雖然他剛剛給王蟬摸骨的時候，就已經明確知道王蟬的境界，但有些人人品不行，也看不清誰好誰壞，就算天賦再高，實際也是不值得去幫的，不然到最後，他可能幫的越多，自己麻煩越大。
片刻，李冬生收斂諸多心緒，面露思索道：
“如此看來，你的悟性定然超乎尋常的高，這點從你的箭術就可窺見一二，或許乙等根骨與之相比，也完全算不了什麼。
心中則道：“除了根骨和悟性，他的意志恐怕也定然堅韌不拔，不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無法用短短几個月時間成就這樣的境界，我剛剛的感覺倒是沒錯，經歷一番生死，他如今真跟換了個人一樣，倒是值得我幫襯一二了。”
略作沉吟，他隨即接著說道：
“你這份習武天賦，當真不可思議，不說永福縣，就是放眼整個晉安郡，無論加入哪個勢力，都絕對不難。
“但我覺得，你還是先跟我爹學學搜山的本事吧...眼下城裡亂象頻發，等安穩了，再來刀莊，而且切記等你去了刀莊，千萬別輕易在外人面前展露出這份天賦，嗯...你知道我為何這麼說麼？”
嘴上說著，他抬眸看向王蟬。
“因為有危險。”
王蟬清晰明瞭的回答，笑著道：
“我不會輕易與旁人暴露底細的，就聽冬生哥的安排吧！”
“不錯。”
李冬生臉上浮現一抹欣賞之色，抬手拍了拍王蟬的肩膀，鄭重其事道：
“世事就是如此，從來就不是你有天賦，別人就一定要給你口飯吃，一定要提拔重用你的，江湖中，任人唯親，才是常態。
“像我們這種跟腳淺的，山溝溝裡出去的窮小子，天賦若是太高了，反倒是可能會被某些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就拿立雪刀莊來說，莊主、副莊主、長老這些位置就那麼幾個，而這些位置，是現在坐在這些位置的人，將來留給他們的兒孫、親戚去坐的。”
王蟬默默點頭表示明白。
這些武道勢力中的門門道道，在他看來其實就和前世的職場沒什麼本質區別——
沒關係，沒背景，你再叼也沒用，不敬一圈酒，你就算牛逼，也可以不牛逼，因為職場上就不需要那麼多牛逼的人。
只是這個世界更極端，上位者覺得你有動他蛋糕的威脅，就算是天才，隔天也能去某條河裡餵魚。
見狀，李冬生笑著道：
“我跟你說這些，可不是讓你成日裝傻瓜，我的意思是，乙等根骨已經是少有的資質，足夠你將來在刀莊起勢了，更多的只是徒添不必要的危險。
“當然，境界上的高低和進境，光靠嘴是瞞不住的，這樣吧，年節這幾天，我傳授你一門斂息術。
“這可是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的本領，剛好你也讓我好好見識見識你的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