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百戰老兵,又能弄來充足糧草,不容小覷。
幾日後,信件送到了宋家莊。
得知宋念豐來信,一家子都圍了過來。
宋念守更是目光明亮,帶著極大的期盼。
雖說和姐姐宋念雲關係最好,但對大哥,二哥,他又何嘗不想念。
大婚在即,若有誰未能到場,終歸是個遺憾。
宋啟山展開信件看了一遍,然後嘆氣道:“念豐那邊軍伍繁重,回不來。”
聽聞此言,王楚玉和宋念守,都同時嘆出一口氣來。
宋念雲摟著王楚玉的胳膊,安慰道:“嫂子莫要難過,大哥心裡還是裝著你的,這不是特意問了你們娘幾個的事。”
王楚玉露出勉強的苦笑,說是這樣說,她也能體諒夫君的辛苦,更知曉此刻什麼事更重要。
但畢竟是女子,也是妻子,誰能不想陪在自家男人身邊呢。
宋啟山瞥了她一眼,道:“楚玉。”
王楚玉連忙應聲:“爹。”
宋啟山道:“等阿守的婚事後,我讓人送你去峰巒城過一段時間可好?”
王楚玉頓時露出驚喜之色,可是仔細想想,又搖頭道:“還是算了,這一路數百里,不知多少山賊土匪。聽聞即便是官道,也不安全了。”
“我在家,不過是和他互相掛念,礙不了什麼事。若在路上出了岔子,對不起您,對不起孩子,更讓他傷心,何必呢。”
宋啟山默然不語,兒媳婦能明白這個道理,說明沒被思念之情衝昏頭腦。
理智點來說,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儘可能待在熟悉又安全的地方,不要到處走動。
宋念雲立刻道:“嫂子真是思慮周到,若是個男兒身,怎麼著也得比大哥還要厲害些。”
王楚玉哪裡不明白她在故意開玩笑,逗自己開心。
想回應兩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念守同樣有些失望,只是他更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緒,問道:“爹,那二哥呢?”
“你二哥……”宋啟山表情略有古怪,道:“不好說。”
宋念順帶著杜妙靈和童月柔回家探親,一去就是兩年沒回來。
好在宋啟山知曉他化名楚狂歌,託人打聽了江湖上的事情,得知這兩年楚大俠可是威風的很。
去杜家打了一架,差點沒把人家房子給拆了。
去童家又打了一架,把童家老太爺都氣的當場吐血。
根據江湖傳聞,杜家氣惱杜妙靈惹出那麼大的禍,讓家裡過了好幾年艱難日子。
雖說郭氏因為一張仙法金紙,如今已經落魄不堪。
但杜妙靈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你怎麼能嫁人的?
還生了孩子!
這不是敗壞門風嗎!
杜家雖不算頂尖世家,卻也在江湖上有些名氣,傳出去多丟人!
當即就以家法嚴懲,把杜妙靈打的渾身是血。
被支出去的楚大俠,察覺事情不對,回來見媳婦被打的只剩半條命,哪裡忍得住。
當即大打出手,結果杜家沒一個能打的,被他狠狠教訓了一遍,才帶著杜妙靈走。
臨行前,丟下幾片火靈芝和數百兩銀子,言稱一群不思進取的老古董,這個家不回也罷!
之後去了童家,也是差不多的遭遇。
童家可能更氣一些,當年拋繡球你不要,已經丟過一次人。
童月柔扔下一封信走了,又丟一次人。
如今回來了,卻是跟著扔繡球的那個混賬一塊回來的,還在外面成婚生子,再丟一次人。
最讓童家吐血的是,童月柔竟然和杜妙靈共侍一夫!
童老太爺當場就要把童月柔打殺,結果被楚大俠一掌打退。
他一個人,打的整個童家沒脾氣。
之後也丟下幾片火靈芝和數百兩銀子,就這樣走了。
回一趟家,結果還不如不回。
聽聞這些訊息,宋啟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要說兒子有錯吧,錯的也不多。
江湖上的兒女私情,數之不盡,何況三人之間有各種意外牽扯,很難說清對錯。
杜家和童家的心思,宋啟山能猜得出來。
無非覺得“楚狂歌”孤家寡人,沒什麼大的來歷。
自家丟了份,想找回面子。
偏偏遇到個從小不喜歡按規矩來的人,兩邊針鋒相對,不打起來才怪。
再之後,楚狂歌攜二美遊歷江湖。
今天這個奇遇,明天那個機緣。
爭這個,爭那個。
兩年下來,博得了一個狂俠的稱號。
用那些江湖人的話來說,楚狂歌確實有俠肝義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常有的事。
就是說話太氣人。
救人就救人,非得再多一嘴:“你這麼弱,以後很難不被人打死啊。”
“長的好看些讓人盯上也就算了,長的不好看還被人盯上,你上輩子幹啥缺德事了?”
“老尼姑屁事真多,你這老禿驢也是的,非跟她一般見識。”
俠是真的大俠。
氣人也是真的氣人。
被他救過的,又感激,又想給他一刀。
而這一切,並非讓宋啟山表情古怪的真正原因。
只是有些事,又不能明說。
“你們繼續忙吧,我去給念豐回個信。”宋啟山道。
家裡張燈結綵,還有很多事尚未準備齊全。
眾人見此,也不好多說,只能借做事轉移注意力了。
回到屋裡的宋啟山,關上門,而後坐在書桌前。
看著宋念豐的信,他眉頭微皺。
陳國又有仙人降臨?
這兩年已經沒聽說過金闕子的訊息,也從未見過對方現身。
宋啟山猜測,他可能真的離開了梁國。
那陳國這位仙人降臨,會做什麼?
深吸一口氣後,宋啟山緩緩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時,已經來到祖宅主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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