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雲清和嶽晨歡“告密”前,宋家子弟已經大致完成撤離。
只留下數十人,負責殿後。
其中有兩人,早些年便修煉了雙修仙法,如今已有練氣四重。
輩分最高的,便是宋承業。
這些人留下的唯一意義,就是送死。
宋家已經準備了足夠多的人手,但始終不確定前來收割的仙人究竟實力如何。
所以,得有人用性命去試探。
倘若試出有機會,宋家子弟便會傾巢而出。
但如果覺得打不過,便會藏於暗處,等待更好的機會。
用數十人的性命,去給家族趟路,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對於仙人,宋家無論再怎麼謹慎都是應該的。
長居王都的大祭司宋翎輔,被第一個找上。
當看到嶽晨歡出現在面前時,他便心裡咯噔一下。
“不知仙長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嶽晨歡腳不沾地,凌空而立,淡聲道:“你是宋家子嗣?”
宋翎輔應聲道:“是。”
還沒來得及問所為何事,便聽到極其冷漠的聲音傳入耳中:“回去讓你家三日內交出兵權,歸附皇室,出征討伐他國。”
宋翎輔聽的一怔,命令式的語氣,聽起來格外不順耳。
何況對方所說的事情,也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宋家把持兵權這麼多年,族中子弟人才輩出,怎可能輕易放棄兵權。
作為大祭司,是唯一算得上核心子弟,卻不知曉家族有弒仙計劃的人。
就是為了防止仙人突然降臨,露出馬腳。
宋翎輔深知雙方的差距,不卑不亢道:“仙長所言,何來的道理?”
“不交,你們會死很多人。”嶽晨歡輕描淡寫的道,彷彿所說的話只是尋常小事。
當然了,對他來說,覆滅一個世俗家族,的確只是小事。
宋翎輔搖頭道:“兵權並不在我手上,就算我把話帶回去,家中長輩也不會聽命行事。仙長想要的,不過是討伐他國,未必一定要與我宋家為敵。”
“為敵?”嶽晨歡淡聲道:“你們還沒有這個資格,不過若是願意主動討伐他國,倒也未必一定要交兵權。既然如此,那便帶我走一趟。”
說著,也不管宋翎輔答不答應,嶽晨歡直接伸手抓來。
並未直接接觸,只有大量靈氣如同繩索般把宋翎輔捆住。
隔空提在手裡,一個閃身,便離開了王都。
用日行千里,都不足以形容嶽晨歡的速度。
宋翎輔只感覺耳邊風聲呼嘯,刮的身子都發疼。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已經接近宋家莊地界。
嶽晨歡的速度,卻越來越慢。
因為宋家莊給了他一種難以理解的怪異感,明明看起來只是個普通村莊,卻有種面對深不見底的深潭感觸。
直到距離千米,嶽晨歡停了下來。
而後從懷中摸出一枚鏡子,對著宋家莊微微一晃。
只見宋家莊的一切,都被映入鏡中。
嶽晨歡看了眼,不禁詫異:“好強的氣運!”
此鏡名為水中月,可將天地萬物顯化其中,並探明肉眼所看不到的東西。
氣運,便是其中一種。
只見鏡中的宋家莊,被白茫茫一片霧氣籠罩,濃郁至極。
這樣的氣運,向來只有最強盛的王朝皇宮才會偶爾出現。
嶽晨歡並非沒見過世面,世外仙宗裡,這樣的氣運也只能稱作下品。
但一個世俗家族,擁有如此強大的氣運,千載難得一見。
收起鏡子後,嶽晨歡眼裡閃過一絲陰沉。
區區世俗家族,可殺可不殺。
只要對方願意聽命行事,助他收取王朝龍氣,就算事後給些好處也未嘗不可。
但先前聽聞宋家人才濟濟,還不以為意。
如今看來,有這般逆天的氣運加持,若放任不管,說不定真要鬧出什麼動靜來。
諸國是收割龍氣的莊稼地,如果莊稼地裡長出能吃人的玩意,絕非世外仙宗想看到的。
本來對宋家還沒有太多惡意的嶽晨歡,此刻殺意濃重。
轉頭看了眼宋翎輔,忽然一掌打出。
可憐宋翎輔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便被打的爆裂開來。
嶽晨歡閃身進入宋家莊,只見到處井井有條。
看到他的人,雖覺得此人氣質非凡,卻也沒有太在意。
畢竟宋家莊是連皇帝都要來拜訪的地方,莊民們這些年見過的大人物,實在太多了。
有人衝嶽晨歡客氣的打著招呼,詢問來此何事,可是想拜訪宋家?
嶽晨歡掃了此人一眼,只見對方身上,竟有一絲靈氣存在。
頓時心頭一跳,本不打算理會,如今卻微微眯起眼睛,問道:“閣下可是得過什麼仙緣?”
“仙緣?”那中年村民失笑搖頭:“我就一老實巴交的佃戶,天天在家種地。長這麼大,最遠也就到過秋谷城,哪有什麼仙緣。”
嶽晨歡聽的心中一動,道:“你在哪種地?帶我去看一看。”
中年村民指著自家田地的方向:“就是那邊。”
話音未落,嶽晨歡已經消失不見。
中年村民愣了下,而後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大白天見鬼了?
來到田間地頭的嶽晨歡,眼前所見的靈氣更加濃郁。
田地裡有不少人還在幹活,宋家子弟撤離悄無聲息,並未驚動任何人。
多年來,宋啟山給不少田地進行賜福。
雖說最終只有一百畝晉升靈田,但剩下的也距離不遠了。
看著一塊又一塊靈氣十足的田地,嶽晨歡目光更加陰沉。
循著靈氣最濃郁的方向繼續走去,很快便來到一百四十畝靈田附近。
這裡依然被磚牆圍攏,卻擋不住靈氣四溢。
田地裡,幾個二三十歲的宋家子弟,正在田間勞作。
大量天材地寶被採摘帶走,靈田裡空缺了很大一塊,他們要把靈谷的種子播下去。
嶽晨歡毫無聲息的進來,這幾人都未能發現。
他一眼便感受到,田間有一處靈氣最為濃郁。
身子一晃,來到那地方。
低頭看去,只見一個陶罐被埋在田地裡。
嶽晨歡眼睛微亮,伸手將之抓起。
經歷了兩次品質晉升,陶罐早已洗去曾經的腌臢模樣。
只見表面雖然沒有太多色彩和紋路,卻和泥土絲毫不沾。
數條綵帶環繞周身,於罐口化作雙耳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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