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把車停在酒店附近,就溜達著前往酒吧。
塞瓦斯托波爾的夜晚依舊很冷。
道旁的路燈忽明忽暗,時隔一週,仍然沒有人來維修。
前兩天下了場雨,如今地面潮溼,積著些碎石和空酒瓶。
他穿過主街,在經過廢棄工廠後拐進了左邊的小巷。
沒想到剛走幾分鐘,就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
周奕停住腳步,轉過身去,靠著轉角探出視線。
巷子深處漆黑一片,只有垃圾堆附近有一盞還亮著的壁燈。
藉著那點光線,他依稀能分辨出幾道人影。
那是四個年輕人,圍攏在一起。
領頭的是個光頭,後頸上文著粗大的黑色字母,毫無美感可言,看起來更像是喝醉了在自家廚房讓人用烙鐵燙上去的。
他此時正舉著一個紅色噴漆罐,在牆面上比劃著。
“白人力量!”光頭用英語喊完,又補了兩筆,“w-h-i-t-e——f——uck,誰來幫我拼‘優越’?”
一個戴棒球帽的傢伙蹲在旁邊,舉著另一罐黑色噴漆,一邊笑著一邊幫他補上:“s-u-p-r還是p-e?媽的,管他呢。”
在最上方,是兩行塗改錯字之後重新補寫的宣言:
“cЛАВА-БeЛon-pАce”
“ЧnctАr-hАЦnr”
而另外兩個醉酒的青年在圍毆一扇廢棄電箱的鐵門。
每踢一下就發出“哐啷”一聲巨響。
他們往嘴裡灌著酒,罵罵咧咧的,“操他們的官僚主義,多久也不來修這個破玩意兒。”
周奕只瞧了一眼,就樂了。
真是意外之喜。
先前忙著跑任務,差點把這幾位給忘了。
想到這兒,他先是後撤半步,環顧四周。
風從兩邊灌進來,把堆在地上的塑膠袋吹得沙沙作響。
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因為已經入夜,附近沒有行人,沒有窗戶,也沒有攝像頭。
周奕的右手插進大衣內側,從橫扣裡解下那把馬卡洛夫,輕輕拉動套筒,子彈送入膛內。
隨後,他走出了陰影,吹了聲口哨。
可那幾人還在吵嚷發洩著,情緒高漲,並未察覺任何異常,仍自顧自地幹著手中的活計。
周奕嘆了口氣,又往前走了兩步,揚聲衝他們喊道:“晚上好,諸位。”
這次他們終於聽見了。
幾人的動作一頓,齊齊回頭。
光頭原本還有些慌張,可在看清來人後,先是愣了半晌,隨即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操,夥計們,認出來沒?這不就是那天喝不起酒的韃靼雜種麼?”
他在說話間上下打量著周奕,語氣越發囂張:
“喲,怎麼?是不是被人幹了幾回,終於攢夠錢了,想來請我們喝一杯?”
周奕聞言,微微一笑,也不廢話,直接舉起了手槍。
“砰!”
一道清晰的火光瞬間劃破黑暗。
第一發子彈沒入光頭的眉心。
額頭當即炸開小口,血混著腦組織噴濺在身後的牆上。
他的腦袋猛地往後仰去,像是被人從下巴處打了一拳。
緊接著,膝蓋一軟,向後癱倒。
手中的噴漆罐也隨之滾落。
“操——”
他旁邊的男人雙眼瞪大,腦子顯然還沒趕上變化,以至於第一反應竟不是逃,條件反射地抬手,將那罐黑色噴漆狠狠砸向周奕。
可惜,動作雖快,準頭卻爛得驚人。
而與此同時,第二發子彈出膛,正中眉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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