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冷氣開得很足,混著劣質香水和酒精的氣味。
吧檯上坐著更多穿著暴露的女人。
兩個當地人正在擲骰子,另一個躺在沙發上打盹。
吉姆徑直走向吧檯。
一個身材肥碩、戴金鍊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
在簡單的英語寒暄後,便帶著他們穿過狹窄的走廊。
盡頭處,有道暗門,邊緣染著暗紅色的汙漬。
叫人看不出到底是鐵鏽還是血跡。
男人伸手在門邊敲了兩下,用西語說了句什麼。
很快,裡面傳來鐵栓滑開的聲音。
周奕停在外邊,第一眼就看到了靠牆迭放的塑膠槍箱。
akm和m4a1混在一起,有的還裝著光學鏡。
往裡走,鐵架上掛著幾支rpg-7、兩根m72 law。
甚至還有兩具老舊的m3 carl gustaf無後坐力炮。
外漆剝落,露出下方的金屬。
對側的木架上擺著精密狙擊步槍。
槍托上貼著膠帶,部分還刷著墨西哥國旗。
彷彿剛從軍隊的彈藥庫直接拎出來似的。
桌上堆著彈藥箱,成袋的空包彈和催淚彈也混在其中。
角落,背心、防彈板、夜視儀、無線電臺幾乎堆成小山。
大部分都是二手貨,邊緣甚至還有被擊中過的凹痕。
大機率從死人身上直接拔下來的。
周奕微微皺眉,彎腰拎起一把m4,檢查起來。
“這些都是?”吉姆拍了拍手。
肥碩男人咧嘴樂了,“當然,這裡的一切。”
“哪怕是這裡的姑娘們?”
“.包括這裡的姑娘們。”
吉姆聳聳肩,從彈藥箱裡抓起一把子彈,翻了翻。
“行,那就每樣來兩個。”
男人的笑容僵住了。
片刻後,他操著那口生硬的英語難以置信地問道:
“每樣.兩個?你們打算和軍警打游擊麼?”
“這麼說吧,”吉姆停頓片刻,“軍警不會是問題。”
“死人,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周奕適時補充道。
房間陷入死寂。
男人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個冷笑話。
於是,他尷尬的撓了撓頭。
留下句“你們慢慢挑”,便帶著夥計轉身離開。
大門關上,四周安靜下來,只剩下熒光燈的嗡鳴聲。
周奕取下一支巴雷特82a1。
他感受著那熟悉的重量,長嘆了一口氣。
“怎麼?你有什麼想法了?”吉姆饒有興致地問。
“當然。”
“什麼計劃?”
“從最難的地方做起。”
“也就是說——”
“先幹掉el mayo,再收拾其他的小角色。”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父債子償?子債父償?”
吉姆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夠狂,我喜歡。”
“問題是,我們該怎麼找到他?”
“那傢伙神出鬼沒,沒人能確定他到底躲在哪。”
“你打算從他底下的人開始?”
“孩子?心腹?還是那些拿錢辦事的黑警?”
周奕盯著手中的槍,笑了笑:“不,那太慢了。”
“我有個更有效率的方法。”
錫那羅亞販毒集團是墨西哥最大、最有影響力的毒品走私組織之一,控制著北美和全球部分毒品市場。高層長期由幾名核心人物共同掌控,其中之一就是el mayo(ismael“el mayo” zambada),從1980年起活躍到2024年才被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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