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大利,卡普里。
暖風從懸崖邊掠過。
海水在陽光下泛著漣漪,近處淺藍,遠處鉛灰,幾艘私人遊艇在其中漂浮著。
巴爾德斯靠在藤椅上,襯衫敞到胸口,面板被曬得泛紅。
幾步之外的沙灘,只有遮陽傘、折迭床和女人的笑聲。
她身上裹著半溼的紗巾,俯在水邊撩撥著浪花,胸前旖旎盡現。
巴爾德斯低下頭,慢悠悠地倒了一杯冰鎮白葡萄酒,杯壁瞬間掛上水珠。
女人看向他,眯著眼笑了笑,慢慢地爬起身,往他這邊走,動作間帶著挑逗的意味。
就在她彎腰從巴爾德斯那接過酒杯時,一陣急促的腳步突然響起。
緊接著,穿亞麻西裝的秘書從灌木中衝了出來,臉色蒼白,額頭全是冷汗。
他幾乎沒空喘氣,一把就將衛星電話塞進巴爾德斯懷中。
“州長,安全秘書要和您通話——現在。”
女人的手還停在半空,眉梢輕挑,看著來人再看他。
巴爾德斯隨手放下瓶子,拿起電話:“喂。”
那邊像是在屋頂或停車場,風聲夾著嘈雜的無線電干擾。
傳呼、短促的爆裂、金屬迴響擠作一團。
安全秘書的嗓音壓得很低,卻是抑制不住地顫抖:
“長官.就在剛才,州政府大樓被rpg擊中。”
“至少四發,正立面和會議層都有缺口。”
“第四海軍區的陸戰隊營.也捱了兩輪,疑似車載平臺。”
“我們有影片,槍手的風格與武器樣式高度吻合哈利斯科新生代”
陽光依舊,微風拂面,分外宜人。
可巴爾德斯卻好似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
渾身的血液湧向大腦,耳畔頓時嗡嗡作響。
他捏緊了電話,半晌沒找到自己的聲音。
“長官?喂?長官?”
“就在剛才,州政——”
“我知道了。”巴爾德斯干巴巴地打斷了那邊的重複。
“現場控制住了嗎?”他幾乎是下意識在提問。
“外圍警戒拉起來了,傷亡未明,消防和海軍在滅火。”
“媒體已經到了——長官,媒體已經——”
“我知道了。”巴爾德斯再次說道,“稍後回你。”
下一秒,通訊結束。
女人此刻仍笑著湊過來索吻。
巴爾德斯卻不容分說地將她推開,從藤椅上站了起來。
“立刻給我訂最近的航班。”他對秘書說,“直飛,或最近的轉機。”
“所有行程低調,別通知媒體,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秘書聞言,彷彿找到主心骨般,連忙往回跑,一路撥號。
女人歪頭盯著巴爾德斯瞧,像是等他承認自己在開玩笑。
然而,他沒搭理她,反而走到離海更近處。
浪花漫過腳踝,冰涼讓思路更加清晰。
巴爾德斯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加密機,按下快捷鍵。
彩鈴第三次響起,那頭終於接了起來。
背景很安靜,什麼都沒有。
“我剛聽到訊息。”巴爾德斯不問好,也不繞彎,直接丟擲了連串的問題。
“是真的?是他們乾的?還是你們乾的?想要栽贓嫁禍?”
短暫的沉默過後,有人輕敲桌面。
“不是我們的人。”那聲音緩慢而低沉,“我保證。”
“最好真不是。”巴爾德斯冷笑兩聲。
“否則,你明白會發生什麼事,伊斯梅爾·馬里奧·贊巴達·加西亞(el ma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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