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德琳副國務卿,請你確認,在二零一一年五月的美墨聯合緝捕行動前,作為時任國土安全部情報與分析局局長,你是否親自簽署過《聯合威脅等級評估備忘錄》的情報使用授權?”
厚重的紅木大門緊閉。
長桌上覆蓋著深藍色絨布。
梅德琳坐在靠近中央的位置。
在她正對面落座的,是參議員斯特林。
一個習慣性皺眉的禿頂男人。
“主席先生。”
梅德琳挺直脊背,儘量使自己看上去可信。
“我批准過行動前期的相關檔案。”
“但最終的授權鏈條在白宮國家安全委員會。”
“我簽署的,是一份威脅等級評估,而非作戰許可。”
“評估?”斯特林語氣不善的反問。
“你的評估直接觸發了跨部門部署。”
“而那些所謂來源,後來被證實存在虛假、誤導要素。”
梅德琳停頓片刻,輕輕吸氣。
“當時的情報鏈路經過常規驗證。”
“包含通訊攔截、線人、以及墨西哥海軍提供的資料。”
“沒人能夠在事後用零散片段去否認當時的整體判斷。”
另一名共和黨籍議員此時接過話茬。
“副國務卿女士,你似乎忘記了關鍵的一點。”
“不久前,錫那羅亞販毒集團頭目伊斯梅爾·馬里奧·贊巴達·加西亞的兒子,維森特·贊巴達·涅夫拉,在庭審中親口供述,當年所謂的‘高價值目標’,根本就是虛構的。”
“他說,墨西哥地方官員和販毒集團私下達成協議,編造情報,引誘美方探員陷入火拼。”
房間一片寂靜。
梅德琳握緊了手邊的水杯。
“任何認罪協議下的口供,都必須謹慎對待。”她說。
“他是犯罪集團的一員,自然有動機去扭曲事實。”
“扭曲事實?”斯特林搖了搖頭。
“四名美國公民因此殉職。”
“dea特工大衛·萊爾、霍華德·卡爾頓、約書亞·懷特曼,以及cia聯絡官馬克·費舍爾。”
“這是自八五年卡馬雷納事件後,美國在墨西哥遭遇最嚴重的人員損失。”
梅德琳喉嚨乾澀,抿了口水,強迫自己抬起頭。
“他們是英雄。”
“我對他們的犧牲深感惋惜。”她的嗓音微微發顫。
“可是,情報分析工作從來不是零風險。”
“我們能做的,是在有限的時間裡,做出最佳判斷。”
“最佳判斷?”共和黨參議員霍金斯譏諷地重複一遍。
“你的最佳判斷,就是四名美國探員慘死異國街頭?”
“你知道他們身上多少傷痕嗎?”
“你知道他們的遺體是怎麼被送回國的嗎?”
梅德琳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我必須強調,我們嚴格遵循了程式。”
“任何情報工作都有可能在事後暴露漏洞。”
“如果今天要使用涅夫拉的供述,來否定當時所有的專業判斷,這對整個體系是不公的。”
斯特林身子前傾,死死盯住梅德琳的雙眼。
“副國務卿女士。”
“我們今天不是在討論‘不公’,而是在討論責任。”
“當四名美國探員慘死街頭,你簽過的字,就是責任。”
話音落下,另一名共和黨議員沃爾什立刻接上。
“副國務卿,請你解釋,在行動計劃流轉過程中,國土安全部ia是否與cia crime and narcotics center進行過紅隊評審?是否存在‘非一致意見’?”
梅德琳努力調整呼吸。
“我們和cia進行過情報共享。”
“而他們的初步分析也與我們一致。”
斯特林沒忍住,冷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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