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棉的。”
對方:“嗯,這雨也不大,既然都穿了棉,那咱們就頂雨去吧,要不的話,我在吧檯那兒給你借把傘。”
我擺手:“不用,不用,就這麼走吧。”
“好!”
說好了後,我倆一起步入雨中。
走的路上,我問他:“兄弟怎麼稱呼?”
“免貴姓駱,名小樓。家父性子雅,取的是小樓一夜聽春雨的詩意。可偏我生在冬月,生的時候,又逢金陵降了場大雪。所以春雨是聽不成了,聽聽冬雪落梅,聞一聞梅骨寒香,倒也還將就對付。”
對方朝我淡淡一笑說。
我點了下頭,又說:“免貴……”
駱小樓又是一笑,接著伸手打斷我說:“不好意思,我可否講一下我知道的。”
我說:“行。”
駱小樓:“你姓關,單名一個仁。生長東北苦寒之地,身上學的是形意門的功夫。之前你露過一次手,將一個巴西的空手道高手打成了重傷。”
“那天起,你的名字就傳開了。也是那天起,我駱小樓就想著北上找你試一次拳。後來一次偶然,家父給我看了你照片。我北上找你試拳的心就更強烈了。”
“這次,家裡出了一點事,我領人北上查事件的原因。但北邊太極門的人一直不肯出來跟我說話。無奈,只好用這樣手段逼他們出來。”
駱小樓淡然說著,隨之話音一轉說:“那個葉凝是太極門的,我不認得人,但我認得字,我知道北邊太極門有這樣一個人。”
“你是形意的,你過來應該是幫忙。我呢,也不攪合你的場子了。但我有個條件……”
駱小樓側對微笑看著我。
我迎細雨,打量駱小樓:“我不是,已經答應你的條件了嗎?”
駱小樓淺然一笑,沒說什麼,只是朝前緊走兩步說:“秋雨寒吶,咱們快去快回,我這次北上帶了一點桂花酒,一會兒我們打完,回去溫一溫酒,喝上兩杯可好。”
我說:“好!那我們快去!”
我跟駱小樓一路悠悠就走到了他說的地步。
走路期間,我發現駱小樓一直很小心,生怕碰到路上的螞蟻,蟲子之類的東西。在朝小樹林拐的時候,他踩那些小草,也是十分的小心在意,好像怕自已將草給踩傷了一般。
不大一會兒,到了小樹林。
我發現果然是個試拳的好地方。
面積,差不多有籃球場那麼大,四下很平整,都是堅實的泥土地。
我倆到了後,面對面站好了。
駱小樓說:“關仁,我學的是八極,路子有點猛,但收放還是可以的,一會兒見笑了。”
我微笑:“不敢,不敢!”
說了話,我擺了一下打的架子等他。
駱小樓站在原地,低頭似在思忖。
過了大概兩三秒吧。
他突然,猛地一跺足。
砰!
一腳就給堅硬的泥土地面,跺出一個坑來。
隨即他:“哈!”
一記大喝,那身上的氣勢,轟的一下,就像騰空而起的太陽般,熾熱猛烈。
“哼!“
一記重哼。
駱小樓整個身體好像出膛的大炮彈,呼的一下就衝上來了。
“好!”
我叫了一聲,豎起兩臂,把小臂橫在胸前,往前一迎一架。
砰!
我倆對著就磕上了。
這一下的力真猛,我的兩腳直接就深陷到了泥土中。
並且,那股子強勁的衝力,竟衝的我腰眼兒一陣發癢。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跟扣腳老大對招時,我都沒有這種把勁打透了後,身體產生出來的舒服感覺。
那是一種暢快,一種舒適。
“好!”
叭!
我震開架子,直接用明勁功夫,,呼!大拳奔他轟去了。
砰!
他攔了一下,欺身,肘撞。
我抬手拿雲手擋了下後,他一發力,我也一發力。
“哼!”
我倆都是低低一記悶哼,接著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痛快!”駱小樓喊了一嗓子。
“看我貼山靠。”
他一擰身,整個後背好像一座山般,呼!就撞來了。
我抬兩臂,用掌迎了他的後背,一發勁,頂!
駱小樓:“靠!”
他發力,往前一陣陣的貼打。
我沒有硬靠,而是小退著步子,向後一步步的退,退了六七步後,後面突然有一個棵樹給我貼了。
我一運勁,用了虎撲的力,喝了一聲:“開!”
喀嚓!一記脆響,我後背貼的小碗粗細的一顆樹就這麼斷了。
駱小樓步子也是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兩步後,他呼,再次衝了上來……
那天,我們打了十分鐘。
十分鐘後,我倆一邊調著息,一邊相視而笑。
駱小樓伸了個腰,喊過一句說:“痛快,走!兄弟,咱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