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裡克的崛起

第1966章 留裡克的弗蘭德斯秋遊(上)

弗蘭德斯改頭換面就是比利時,後者只是因為在強敵環伺的局面下無法在歐陸做大,反倒是前往非洲的那些比利時人立刻展現出超強的掠奪性,彷彿就是一位憋屈了一千多年才在一瞬間瘋狂釋放。

平坦的低地由羅馬古道聯絡一些古老市鎮,一天時間,北風將古道吹得乾燥無比。新的一天,休整得差不多的騎兵部隊面對朝陽,忍受著清晨的清冷,陸續透過索姆河橋。

然後這天中午,一座有木圍牆的要塞突然屹立在道路旁。

城牆上明顯行走著一些士兵,也有一些操縱木車的村民在行動,他們看到遠道而來的騎兵紛紛敬而遠之嗎,集體躲進要塞內後迅速封閉了木門。

留裡克說到做到,騎矛懸掛羅斯旗幟,全軍穿好洗乾淨的白色布袍,陽光之下袍子上的藍色條紋清晰可辨,他估計哪怕視力不好的傢伙也該意識到是羅斯騎兵降臨人間。

“哈哈哈,他們果然被嚇壞了。”菲斯克指著逃進木堡的傢伙,輕蔑地戲謔道。

“哦?難道這裡就是里爾?”

“應該是的。”因為沒有明確的嚮導,菲斯克隨便猜猜就推測已經抵達里爾。

留裡克也沒放在心上,反正全軍已經進入弗蘭德斯伯國。全軍旋即按照國王的指令,戰馬緩步前進,待到路過木堡時,戰士就拔出佩劍轉著圈的揮舞,陽光照的亮白鋼劍金光閃閃,他們高傲地吶喊,彷彿有攻城的趨勢,可是把木堡的守軍嚇得不輕。

羅斯軍到底只是耀武揚威,全軍迅速離開據稱是里爾的木堡揚長而去。

其實留裡克忽略的是,他們所經過的其實是阿拉斯市鎮。

舊阿拉斯已經在四百年前被匈人大軍夷為平地,新阿拉斯以聖瓦斯特修道院為中心重建,長久以來它就只是毗鄰道路的修道院與附屬的微型村莊而已,直到博杜安的父親將它強行改造成一座邊境要塞。

阿拉斯要塞已經深入皮卡第地區,它最大的意義就是觀察哨,留駐的軍隊並非提防南部的濱海伯國,而是在獲悉南方法蘭克軍隊入寇後,駐軍立刻騎馬北上,通知真正的要塞里爾採取防禦態勢,繼而士兵抵達根特通風報信。

就算濱海伯爵其實是聖裡基耶修道院長,此人屬於加洛林王室貴族,弗蘭德斯貴族不忌憚才是有鬼。

過境阿拉斯可謂無聊,行軍又變成了秋遊,留裡克就在旅途中的一片開闊地紮營,然後肆無忌憚點燃篝火。

他覺得自己深入無人之境,也不是當地人都逃之夭夭了,而是本地區完全就是人煙稀少,團狀森林保持原生態,荒野裡雜草瘋長,多虧現在是陰冷秋季,若是盛夏過境,大家還要忍受拍打不盡的蚊蟲叮咬呢。

新的一天陽光明媚,明明是秋季,所有人都明顯感覺到快速升溫。最能忍受惡寒的羅斯戰士紛紛產生誤判,他們很快都穿著得更加輕薄,年輕戰士們也樂於向同袍炫耀自己不畏寒冷,很多人乾脆擼起衣袖,展露滿是金色汗毛的雙臂,閒適得單手抓住韁繩,更有甚至剛剛躺在馬鞍上,反而馬兒會隨著大部隊走。

不過到了這天臨近中午,再閒適的人都必須振作起來了。

留裡克本以為自己已經過境里爾,豈料前方出現了一座明顯有石圍牆的城市!何止如何,城市還有水渠保護,他定睛一看哪裡是什麼溝渠,分明是一條河。

河面看著較寬,河面又有一座橋樑直通城市。

不久,浩浩蕩蕩的騎兵隊高舉無數面旗幟進抵河畔,他們以最亮麗的風采兵臨城下。

一座石墩木板橋直通城市,只有站在橋頭堡處,留裡克才清楚意識到橫亙在自己面前的並非一座嚴格意義的河畔城市。戰馬焦躁地踱步,他歪著頭審視城市和河流:“我怎麼覺得似曾相識,有一點巴黎島的感覺?這是什麼城?總不會已經到根特了吧?”

感覺像是在問自己,持續伴行的菲斯克想了想:“大不了派人去問問。大王您看,他們居然放棄了橋頭堡。或許我們可以暫時在這裡紮營。”

留裡克點點頭,“也好。我們現在博杜安的地盤,我軍保持克制就好,現在通知所有旗隊長來開會,我可不想有戰士手癢癢四處劫掠,真的搶了博杜安的采邑必會引起他記恨,日後對我們可不利。”

這一刻留裡克也不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城市,有河流屏障又有厚重石頭城牆,一瞬間巴黎攻城戰歷歷在目。當初強襲安特衛普時,當地守軍可謂一觸即潰,後續作戰羅斯軍也是擊敗了弗蘭德斯軍進攻。那個時候留裡克就覺得博杜安絕非什麼優秀指揮官,現在多了一層狡猾利己的認知。

想不到博杜安的地盤還有一座酷似巴黎島般防禦力超強的城池?莫非這就是根特?

與此同時城市守軍已經急得發瘋。守軍們並未參與伯爵南下的行動,他們固守城池恪守使命,所以對南方地區發生的鉅變知之甚少。

當地沒有封建貴族,城市居民也多以混血的馬龍人為主,居民身份也是也暗示了他們的來源——日耳曼弗里斯部族與本地高盧人的混血。

博杜安任命了一位百夫長帶兵鎮守此地,軍官麾下有八十餘名披甲重步兵,必要之際聚攏全城男子組織出兩百民兵也是可行的,但民兵不具備出城野戰的能力。

博杜安的家族直接控制著這座城市,當地人身為混血者其實是兩頭不待見,他們都願意得到伯爵的直接庇護,某種意義上它就是根特城的真正衛城。

留裡克與菲斯克都做出了誤判,以為它是根特,其實根本不是啊。

終於有戰士大膽地扛著一面羅斯旗幟走上橋樑,戰士秉承著巨大壓力不斷接近封閉的城門,他雙眼緊盯垛牆,生怕那些封閉木板突然開啟,然後竄出一群弓箭手對著自己萬箭齊發。

怎料那些垛牆上的木板果然開啟了,一批披著鎖子甲弓手探出半個身為,他們果然集體搭弓,好似等待著指揮官的命令隨時放箭。

此舉著實驚到了岸邊看戲的羅斯軍,留裡克在手裡把玩的狗尾草突然沒意思了,他瞪大雙眼,機警地命令全軍:“快!給弓上弦,準備戰鬥!”

一時間鬆散的羅斯軍迅速進入戰鬥狀態,反觀城牆上的那些守軍,他們赫然看到河對岸的龐大騎兵在積極行動也都慌了神。

比起那位扛著旗幟尬在橋樑中心的羅斯戰士,沒有誰比城市指揮官更加心慌。

直覺使然,指揮官透過那些旗幟獲悉來者估計是羅斯軍隊,至於他們如何從南方跑來是不得而知的。理論上羅斯與弗蘭德斯是盟友,然而沒有得到伯爵的直接命令,守軍戰士縱使有一萬個腦袋也不敢開啟城門,放對方一兵一卒過城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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