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芸本就有些擔心,聽何清旻在這裡說些有的沒的,心下更是焦躁。
何清旻並不著急動手,又問:“第三招你就能殺了她,何以卻拖到一百九十四招。”
黃三樺心下一驚,面色卻不變,“你看得倒是仔細……告訴你也無妨,這丫頭的易容術確實不錯,我一開始只當王濬受了傷,便出招試探……好歹也是個平涼王,我總不能讓他輸得太難堪,但是第一百三十招的時候,我聞到了女人的香氣。”
白芸芸秀眉一豎,叱道:“胡說八道,姑奶奶為了化妝成平涼王,墊了肩纏了腰,薰香都和他用得一樣。”
黃三樺眼光落在她身上,看得白芸芸寒毛直豎,才陰森森地道:“我說了是女人的香氣……女、人、的……肉香。”
白芸芸胃部一陣抽搐,她強忍住想要後退的衝動,惡狠狠地瞪著黃三樺。
黃三樺又是一陣冷笑,對何清旻道:“你的遺言我記著了,紅燒。”他話音未落,人已飛身而出,只一瞬間一雙鐵爪已經貼在何清旻的眼前,白芸芸驚撥出聲,下意識閉上眼去,不忍再看,只聽有什麼落地發出一聲輕響,隨即便聽到黃三樺拉風箱一樣喘氣聲,睜開眼看去,不由得又是嚇了一跳。
黃三樺的一雙鐵爪已經不在手腕上,在地上。
白芸芸的汗水流進眼睛裡,她眨了眨有些刺痛的眼,黃三樺的斷腕開始流血。
好快的劍。
雖沒有親眼見過平涼九劍,但何清旻卻不敢相信眼前就是,雖然平涼王看似遊刃有餘,但在何清旻看來,卻宛如拿了武器的小孩子,只憑花架子唬人罷了。
看出來的不僅僅是何清旻,黃三樺徒手架住平涼王一劍,笑嘻嘻地將臉湊過去,“我道是什麼?王濬死了嗎?”
平涼王冷喝一聲,向黃三樺左肋刺去,反手一記直逼他左胸,黃三樺並不退避,反迎上去,右手架住重劍,左手竟要向平涼王臉上摸去,平涼王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這一退之下,空門大漏,黃三樺冷笑一聲,左手並爪向平涼王胸口抓去,平涼王躲閃不急,只聽“咔嚓”一聲,黃三樺冷笑著扔了手裡碎成粉末的棍子,向何清旻望去。
沒有人看清何清旻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也沒有人看清何清旻是怎樣出手的。
山洞裡黃三樺斷斷續續的呻吟宛如鬼哭,何清旻拎起“無鋒”看了看,確認沒有沾上血,才反手將它遞過去,白芸芸將劍收好,面上依舊有迷茫之色,何清旻讚歎道:“不愧是百花谷的傳人,一點都看不出是面具。”
白芸芸扯了扯嘴角,只覺得心跳稍微沒那麼快了,剛要說話,何清旻卻已經轉過去,走到跌坐在地上的黃三樺面前,蹲下身去,“是您沒能明白我的意思,雞爪紅燒比較好吃。”
黃三樺面色青白,一片頹唐之色,何清旻正要起身,黃三樺腰上使力,一腳向何清旻踢去,何清旻側頭避過,他一躍而起,雙腳連環向何清旻胸口踢去。
“鴛鴦腿……我倒是不知道老爺子還有這個絕招,那這麼說來傳說是真的了。”
白芸芸不禁問道:“什麼傳說?”
何清旻並不還手,只一味躲閃,遊刃有餘的模樣令黃三樺更添怒火,但他卻絲毫不敢大意,更不願放棄一線希望。
何清旻偏頭又躲過一擊,“據說黃老爺子本是振武鏢局的弟子,後來叛出師門。”他把這一套鴛鴦連環腿看完,突然伸手向黃三樺咽喉捉去,黃三樺偏頭躲過,卻只覺一陣窒息,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躲過那慢悠悠的一抓,隨即便失去了知覺。
何清旻懶得清洗,所以不喜歡見血,他鬆開手,把被捏斷了頸骨的黃三樺扔在地上,向入口處道:“路姑娘,你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