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擂臺上的二人已經開始動手,這一場的確更像是表演,謝昀並沒有用謝氏的游龍步,反而用了最基礎的百蝶穿花。百蝶穿花顧名思義,極為輕盈秀麗,配上賈子昂的錦袍銀劍,宛如舞蹈。
“好看。”何清旻讚了一句。
雁北衝遲遲迴道:“在下無名小卒,不去湊這大門戶的熱鬧。”
何清旻拈了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裡,“這位謝公子打的主意……莫不是在這裡陪賈少俠跳個舞,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車良宇冷哼一聲。
三人默契地都不談彼此的師承,況且何清旻明顯年紀並不那麼小,默不作聲地吃了半晌,何清旻餘光一直瞄著蘧潤年。
雁北衝突然道:“賀兄是對那位姑娘有意?”
何清旻模稜兩可地笑了笑。
賈子昂和謝昀的表演足足持續了將近一刻鐘,以謝昀忽然飄然下臺而結束,賈子昂吃了個啞巴虧,面上卻絲毫顯不出異樣。
他整了整衣襬,正待開口,一人已飛身上臺。這人身法極快,沒有任何花俏,眾賓客卻不由得都是心中一緊,直道好手。
何清旻目瞪口呆。
他認得此人的身形,赫然是那一日冰窖外的面具人。只不過那一日在和耿雲濤的打鬥中他用的輕身功夫是百蝶穿花而並非今天的步天階。
但最令何清旻驚異的還是他的年齡。
如果沒有易容的話,這張面孔看起來最大也不過十六七歲。
雁北衝蹙眉,“沒有易容的話……也未免太年輕了。”
像是要給賈子昂一個下馬威一樣,這少年在擂臺上站定的時候足足壓出了一對近三寸的腳印。
賈子昂抱拳道:“閣下來至,蓬蓽生輝,不知高姓大名?”
少年哂笑道:“我家公子派我務必來會會,賤名不足掛齒,叫我阿大便是。”聲音清朗,不似那日何清旻聽到的那般沙啞。
雁北衝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車良宇嘲道:“萬事通也有不知道的人?”
賈子昂已經問了:“你家公子是何人?”
阿大道:“我家公子說如果有人問他姓名,只說是雪山無愁便是了。”此言一出,賓客間議論紛紛,不少人勃然變色。
何清旻瞬間解除了所有的懷疑,也不再思考這些人行動之間的邏輯。
雪山派。
雪山派的人行動之間沒有任何邏輯可言,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不能用常理去推測。
車良宇道:“雪山派……那個臭名昭著的雪山派?”
“臭名昭著?”雁北衝又飲了一杯,搖頭道:“不,雪山派……比起臭名昭著,他們更像是一群瘋子。”
車良宇似乎很是好奇,何清旻輕嘆一聲。雪山派地處遼金舊地更北,遠在關外,輕易並不踏足中原,正是如此關於雪山派的事蹟傳說並不多,但又因為雪山派極為詭異的行事作風,其惡名竟更勝於四海門。
思忖片刻,何清旻道:“我聽長輩講過一個雪山派的傳聞,據說雪山派的某一位門人在某地一個小門派借宿,那位掌門恰巧有個弟子與縣父母派去的官兵一起上山剿匪,兩日未歸生死難料。”
車良宇聽得津津有味,連雁北衝都端著杯子不動。
何清旻微微一笑,“這位雪山派的門人為了感謝掌門的收留之恩,答應他將徒弟帶回來。”
雁北衝突然道:“我總覺得你要說出來很嚇人的話。”
何清旻道:“也不算是嚇人……只是,如果是兩位的話,要怎麼把人帶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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