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凡剛從港島歸來，還未來得及歇口氣，便被人火急火燎地叫去開會。
“奇怪，這麼晚了怎麼還開會？”
陳毅凡沒多想，直接跟著進入一間簡易的會議室。
只是當他推開會議室，便看到葉國豪正襟危坐於正中間，眉頭緊皺，眼神如利劍般銳利，臉上寫滿了“你小子還有臉來”。
陳毅凡的心咯噔了一下。
緊接著，便聽到了關門聲。
臥槽，這是鴻門宴？
只見葉國豪正襟危坐於會議桌正中央，四周十來位領導分坐兩側，個個面色鐵青，緊繃著臉，會議室裡滿是肅殺之氣，活脫脫一場三堂會審的陣仗。
某人心虛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難道是我吃回扣這件事情東窗事發了？”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葉國豪原本也不相信陳毅凡會有什麼問題，畢竟陳毅凡一直以來在工作中都表現得很出色。
然而，底下人不斷彙報，說漂亮國方面在跟陳毅凡私底下接洽，行蹤神秘兮兮的。
正所謂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葉國豪也不免產生懷疑。
尤其是陳毅凡多次獨自行動，而且今天還一身資本家打扮，在這嚴肅的會議室裡顯得格格不入，怎麼看都像是被資本腐蝕了的樣子。
“陳、毅、凡。“葉國豪咬著牙念出他的名字，“你這趟港島之行，挺風光啊？”
陳毅凡的後頸瞬間竄起涼意，這語氣……貌似自己踩雷了？！
他下意識地扯了扯西裝領口，試圖緩解內心的緊張，可這一舉動卻適得其反，落在眾人眼中，更添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畢竟此時的他，鋥亮的皮鞋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清脆聲響，“高檔”西裝筆挺得一絲不苟，領帶打得板正，渾身上下透著股資本家的奢靡。
不過念在他是功臣的份上，葉國豪決定給陳毅凡一個狡辯……呸，是解釋的機會。
“彙報吧。“葉國豪敲了敲桌面，搪瓷缸子跟著震了震，“美帝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陳毅凡心臟砰砰直跳，由於資訊不對等，他心裡沒底，只能先按照職場社畜的通病，先給大家打個預防針，降低領導的預期。
於是，陳毅凡斟酌地彙報道：“首長，這次談判......困難比預想的多。”
“這次漂亮國那邊的審計和流程非常嚴格，每一個細節都要反覆核查，而且，他們對我們的技術價值存疑，覺得我們的技術只是取巧，沒有達到他們的預期……”
陳毅凡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領導們的表情。
葉國豪等人在此之前，已經聽過相關彙報，不少人對陳毅凡過早向漂亮國人展示技術，以至於漂亮國人失去了採購的意圖這件事很是不滿。
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是重大失誤，所以這次會議才會如此嚴肅。
葉國豪是個直性子的人，不喜歡彎彎繞繞，他直接打斷道：“你直接說結果，最後你們談沒談成？”
“談、談成了。“陳毅凡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就是......返點比例有點高......“
“高到多少？！“
“六……六成，直接拿走了6000萬美刀。“
葉國豪一聽，大怒：“阿美利肯真不是東西，吃回扣要6000萬美刀，那我們還剩下多少？”
陳毅凡小心翼翼地回答：“四千萬。”
葉國豪話說到一半，突然卡殼了。
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再次問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