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真仙姑手一抬,那地湧金蛇散去,撲地的甲士收起“掌中火”,默然退去,又把門關好。
大廳裡僅餘兩人。
使者這才壓低聲音道:“啟稟行走,我家主母秘至,正在城外,靜待寧將軍。主母親至,必有大事在下被逼無奈,這才出此下策。如今,既得行走在此,還請告知在下該如何做才好。”
瑤真仙姑道:“這好辦,你告訴你家主母,寧將軍每日尋歡作樂,無心他事。”
使者道:“怕是主母不信。”
瑤真仙姑道:“這也好辦,我帶你家主母來尋寧將軍便是,自不叫下邊人為難。”
說罷,她身形一動,帶著那使者遁地遠去,須臾後又帶著一位戎裝美婦從遠而來,然後悄悄摸摸得地出現在了聞香草廬的一處假山後。
嬉笑之聲,淫靡之味從遠處飄來。
戎裝美婦正是秦大將軍正妻——趙夫人,她透過假山孔洞往外張望,卻見個少年將軍身側鶯鶯燕燕,輕佻浪語難以入耳,淫靡場景不堪入目。
趙夫人皺了皺眉,面露難以掩飾的嫌棄之色。
瑤真仙姑見狀,又抓她遁地離去,去到一處空樓高處,淡淡道:“寧將軍年少氣盛,淫靡放蕩,貧道多有勸阻,卻收效甚微,夫人若是來此所求聯姻,怕是要失望而歸了。”
趙夫人皺眉道:“妾身還道少年英才,未想竟是這般”
她輕嘆一聲,然後道:“勞煩仙姑送我回去。”
瑤真仙姑暗暗咬牙,如此連續遁地也是把她累壞了,可想到能勸退舊系將軍的人,讓寧玄往天子這邊靠一靠,她又有了幹勁,於是抓著趙夫人連連遁地,回到了府城外的一處沒過馬膝的長草地。
車隊正在這草地的一處野外水塘邊靜靜等待。
趙夫人返回後,瑤真仙姑也不逗留,消失原地,卻又靜靜站在不遠處的隱蔽高地上俯瞰這批“舊系將軍的勢力”。
許久,見到這些車隊原地返回,漸去漸遠,她這才返回。
一回寧將軍府,她也是累壞了,在院兒裡沐浴更衣後,維持著“查地”的簡單法術,以免那將軍夫人去而復返,待到午夜時分,她並未見到半點兒影子,這才安心的睡了,心道“也算告一段落了”。
明日,待將“請裁”之事上報皇都後,她就尋一深山空地,開始為寧將軍煉丹。
趙夫人的馬車在二十里外停了下來。
她坐在車中安靜等待。
淫靡,放蕩,並不可能成為她否決聯姻的條件。
她掀開簾子,看了看高處。
月過中天。
凌晨了。
她也非家中蹲的闊太太,而是時常在外跑的,此時喃喃道:“今日那位天子行走連續動用遁地之術,如今見了我面生嫌棄,又果斷離去,想必也放鬆警惕了。那天子行走縱然身著玄色五蟒袍,卻還是太年輕了。”
旁邊一美麗少女道:“孃親,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趙夫人沉吟道:“關鍵不是那位天子行走的態度,而是寧玄的態度。寧玄他故作此態.”
少女打岔道:“我聽內衛說,那位寧將軍向來如此,未必是故作此態度。”
趙夫人笑笑,道:“向來如此便不會是面具麼?”
笑罷,戎裝美婦掠走沉吟,目光掃過待嫁的三名女兒,這其中還有那位狀元郎的未婚妻,問了句:“如今之計,便是假作你們來尋我,尋到望月府,尋到寧將軍家中,到那時.他還能不見你們麼?
但是,你們三人中只有一人能去。
那位將軍的性子,你們想來都已經透過內衛瞭解的很清楚了。
那麼,誰敢出戰?”
想了想,她又道:“此番出戰,不可提及聯姻,否則那天子行走便會將你們直接送出城,不會給你們親近寧玄的機會。但你們都是秦家女,只要稍有親近,便賴不掉了,所以.得施展手段。
當然,此番作戰你們也非孤身一人,昔日,那寧太易曾在我府外懇求聯姻,足足待了一月有餘,我見他可憐,才許了那寧玄和錦兒的婚事。
這份人情,寧太易得還。
入城後,你們先尋寧太易。
有寧太易在,再加上不要明面上提前聯姻,那天子行走也送不得你們出城。”
又一名女兒道:“孃親,那不若還讓錦兒妹妹來,讓寧家繼續履行婚約。”
趙夫人道:“我是想收寧玄為婿,不是想好事變壞,那婚約連一紙都沒有,你想強行執行,讓堂堂將軍和一庶女成婚,你是想羞辱他,直接把他推到我們對面去麼?”
那女兒忙道:“不敢。”
趙夫人又道:“好了,說說吧,你們誰去?”
再一名女兒道:“娘,這寧玄真這麼好?”
趙夫人道:“虎狼之姿,吾心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