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黃辭鶴還是很謹慎的,他不敢去告訴大將軍“才被賜寶,就把寶貝給整沒了”,他裝著一切正常地來到了趙夫人宅院前恭敬求見。
秦怡兒是他的未婚妻。
他已經等了五年。
在他心中,秦怡兒已是他的禁臠。
可這樣的禁臠卻在寧府住了足足一個月!
他去尋過秦怡兒。
秦怡兒說是外出行事,無意遭逢妖魔,逃離到望月府的。
然後那寧玄就如色中餓鬼將她接入府中,她每日戰戰兢兢,連睡都不敢熟睡,生怕那浪蕩子突然破門而入。
她日日盼,夜夜盼,可那寧玄明著說幫送信,可一直在拖,直到拖不了這才把信發了出去,然後秦家才匆匆派了趙管事把她給接回了瀚州。
黃辭鶴見到秦怡兒的時候,秦怡兒的眼睛是腫的,說是每日以淚洗面,無顏再見黃郎。
黃辭鶴心裡信她個鬼。
但黃辭鶴表面上卻還是信了。
因為,他真的需要這份聯姻。
也因為秦怡兒確實有幾分姿色。
試問你若是想要得到一個女人想了足足五年,可你卻從未能夠碰過她,那這樣的女人對你的魅力將會成幾倍幾十倍的提升。
黃辭鶴心裡跟明鏡似的。
但他也明白秦怡兒就算再騷,也不可能自己不遠千里跑到望月府寧家去,那麼唯一能做到這件事的就只有一個人。
“小婿見過岳母。”
黃辭鶴見到踏步出來的婦人,整冠肅立,恭謹長揖。
趙夫人道:“辭鶴不日將往山陽府入仕,此時是來道別麼?”
黃辭鶴頷首應了句“然也”,然後又道:“此番赴任,道阻且長,臨行特來求教,望岳母大人不吝賜誨。”
趙夫人視此彬彬狀元郎,心雖不愜,然猶端肅作長輩態,緩言道:“山陽雖妖祟頻出,然亂世見英雄,正是你大顯身手的機會。大將軍前些日子還誇讚你,你莫要辜負他的期待。”
不痛不癢的兩句客套話。
黃辭鶴知道趙夫人不是很待見他,但只要他去了山陽府,他就會娶了秦怡兒,屆時趙夫人就算不想認他也得認,於是他又一行禮,復揖而拜,正色道:“承岳母訓誨,小婿此去,必當戮力建功,斷不令三小姐明珠暗投,所嫁非人。”
趙夫人點點頭。
黃辭鶴又一行禮,轉身離去,才到院門,身後忽的又傳來趙夫人似是隨意的問話。
“怡兒受了莫大委屈,你可曾幫她出口氣?”
黃辭鶴忽駐足,旋身長揖,喟然嘆道:“寧玄終究是陛下親封的安遠將軍,小婿雖恨不能啖其肉、寢其皮,然安敢以一己之私忿,影響了大將軍府和皇都的關係?”
說罷,他忽的目色沉凝,繼而緩聲道:“小婿立誓——來日方長,若得天時,必為怡兒雪此深恨。”
趙夫人頷首。
黃辭鶴道:“小婿告辭。”
待其走後,趙夫人拍了拍手,屋中走出一道身形微胖的身影。
趙管事道:“小妹,狀元郎說謊了。”
趙夫人道:“你怎曉得?”
趙管事道:“狀元郎手下來投的那些個人都是先拜了我,然後再去拜狀元郎。那些人若能拜入大將軍門下,誰又願意去追隨他?”
趙夫人道:“那實際情況如何?”
趙管事湊近,竊竊私語,將他探明的一切資訊原原本本相告。
趙夫人略作沉吟,道:“好一個屠了飛鷹樓,當真殺伐果斷。”
趙管事也讚賞道:“是啊,那少年郎出手也忒果斷了,辦事辦的乾乾淨淨。
我其實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半步一品的武者帶著寶物去飛鷹樓埋伏寧玄的。
當時我就急了。
若寧玄命喪當場,倒也罷了,可若其僥倖得脫,坊間流言蜚語必如蜂起。縱能誅殺些許嚼舌之徒,亦難止悠悠眾口。
如此,我將軍府就不得不對付寧玄。
千金買馬嘛,若麾下之人遇難而不庇佑,府中顏面何存?
可寧玄是陛下冊封的將軍,無論怎麼做,都很麻煩。
說不得最後,也就是吃個悶虧,讓那些爛嚼舌根的人統統閉嘴,可這衣服終究是髒了。
然而,那少年郎卻將飛鷹樓屠了個乾乾淨淨,他沒了麻煩,我們也沒了麻煩,實在是漂亮。”
趙夫人嘆息道:“這才該是我的女婿.”
她眼珠轉動,忽的使了個眼色。
趙管事會意,隨著趙夫人入了屋。
趙夫人取了筆墨,面色鐵青地書寫道:“秦山君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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