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君就是秦大將軍。
趙管事面色愕然,旋即忙寫道:“我要做什麼?”
趙夫人寫道:“你去看看寧玄需要什麼,我們悄悄滿足,結份善緣,萬一將軍府待不了了,我們還能去投靠他。”
趙管事雙目圓瞪,喉結滾動,終於把震驚的話壓了下去,急促寫道:“投靠他?”
趙夫人寫道:“他身上有秦山君的那種氣息,我說不明白,但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最關鍵的是,此子如今年方十六,不像秦山君.身上藏了太多秘密,也太過深不可測。
我寧可陪著一個大將軍從無到有慢慢成長,也不想待在一個換了幾次夫人的大將軍身邊。”
趙管事又沒和秦大將軍睡過覺,生過孩子,在這方面他自然沒有趙夫人有發言權。
雖然他也不明白什麼叫“那種氣息”,但他的榮華富貴都是和趙夫人繫結一起的,此時點點頭,寫道:“我會調動資源,悄悄幫他。”
兩人又聊了許久。
然後將聊天紙張全部投入烈火焚燒殆盡。
趙管事走後,趙夫人悄悄開窗,側首看向秦大將軍閉關的方向。
殘陽的餘暉鋪出一條慘紅色的路徑,通向那不許任何人進入的密室.
趙夫人目光幽幽,想及自家三個女兒竟然沒一個能拿下那位寧將軍,心中又是沮喪,又是懊惱.
轉念一想,她忽的想到了秦錦兒。
秦錦兒雖是庶女,被排擠在外管著個牧場養馬,可卻能力不俗,又野心暗藏,之前本想著用個紈絝把她睡了,讓她熄了往上爬的心思,老老實實待在牧場為將軍府培養駿馬。
可現在.或許還堪一用。
只要給秦錦兒搭一座橋,她自然會拼盡一切力量地往那位寧將軍塌上爬。
寧將軍見慣了千依百順的女人,但對這種“身份卑賤、能力不俗、野心勃勃的小野馬”許是還有些稀罕。
數日後。
前往山陽府的大路上,騎兵開路,奢華的馬車在一眾隨從的簇擁下緩緩前行。
而在這馬車前後,還有兩隊身著精鋼甲冑的精銳騎兵,在巡視。
任何人只要看此陣仗都能知道其中之人不凡。
而在另一條前往山陽府的小路上,卻只有一樣尋常到了極致的馬車。
車中,一名文質彬彬的書生正端詳著面前的棋盤,左手落白子,右手落黑子,時不時停下思索。
他要思索的事很多,譬如鎮壓妖魔,站穩腳跟;譬如娶了三小姐,再不出任何意外;譬如防範寧玄,看看有無機會將其弄死。
秦大將軍對他恩情深厚,今後他也定要牢牢抱住這隻大腿。
御手席上,則有兩名衣著粗陋的馬伕。
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這馬車中坐著貴人。
但他們錯了。
這書生正是趕赴山陽的知府——黃辭鶴。
而御手席上的兩人則是他的心腹,是那日隱藏身份偷襲寧府的天師和道童。
忽的,天師神色動了動,道:“小心,有人接近。”
道童道:“多遠?”
天師道:“十里外。”
話音才落,他忽的愕然道:“九里.”
再接著,他道:“八里,七里,六里.太快了!”
天師急忙起身,掀開簾子,踏入車廂。
黃辭鶴也不說話,迅速起身。
天師抬手向他抓去。
這本就是應急計劃的一部分,若是半路遭遇襲擊,則由天師帶著知府地遁撤離。
現在,天師準備地遁了。
馬車隆隆而行,忽的,沒有絲毫預兆的,黃辭鶴眉心多了個血洞。
他的手正在抓向天師,但他的眉心卻多了個血洞。
啪。
黃辭鶴重重砸在了棋盤上,血水腦漿潺潺湧出,他眼睛大睜著,死不瞑目。
天師再一感覺,卻發現那人居然還在五里之外!
一種毛骨悚然、遍體生寒的感覺頓時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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