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起了一場大火,雖然騎士們帶著戰士竭力救火,但等到次日天亮,火焰熄滅的時候,這一場大火下,那些之前被狼人奴役的人,死了近九千人,只有一千多人倖存。
萬幸的是,補給沒有被燒掉,也沒有騎士和戰士在這場大火中受傷。
第九天,喬治醒來的時候聽到了這個訊息,只是沉默著,沒有多說什麼,接著開始給自己放血,這一天他放了一百二十多杯。
第十天,喬治再度昏迷,普尼爾也準備返程了,返程前,他找到了馬爾。
普尼爾說道“狼人都清理完畢了,訊息也已經傳到了後方,那些人在狂歡的時候,我也需要去盯著他們,畢竟現在他們都沒有接受過教會的感化,都是些思想守舊的人。”
馬爾點了點頭,說道“感謝您的幫助,您在這場戰爭立下的功勳我會向主教一一訴說。”
普尼爾露出個矜持的笑容,說道“我是人類的貴族,自然應當保護人類,這些都是我應當做的。”
說完之後,臉上的笑容略微收斂“馬爾教士,我感覺最近還是有些乾燥,要不要我讓小夥子們警惕失火的可能?”
馬爾沉默著,最後搖頭說道“不用了,上一場大火損失太過慘重了,大家現在都很小心了。”
普尼爾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帶小夥子們回去了,朱利安騎士會陪著喬治騎士做完這些事情的,而且他希望能夠前往約克鎮生活,我以他的主君還需要他的幫助為由拒絕了,之後馬爾教士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朱利安騎士幫忙。”
馬爾點了點頭。
第十一天,喬治清醒了過來,繼續放血。
……
第十五天,喬治再度昏迷了過去。
第十七天,喬治清醒了過來。
……
第二十天,昏迷。
第二十六天,昏迷。
第三十天,給最後一人喂完之後,昏迷。
……
第三十一天,此時已經進入了四月,正是種下麥子的時節。
喬治醒了過來,他的身體瘦弱到皮包骨,凹陷的眼窩裡,眼神迷離渙散,蒼白的頭髮散亂,身上有著濃厚的血腥氣味,這幅模樣,就像是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蒼白老人。
馬爾坐在喬治身邊,說道“一千四百二十七人飲下了杯中之血,新運來的一批物資也給他們每人一塊麻布,遮蔽身體,麥粉也足夠製作黑麵包,以供他們前往薩爾瓦多湖邊,在那裡安定下來。”
“約克領已經傳來了訊息,港口建成之後,修道院研製的的貨運船試航成功,那一次就是運送搭建簡單居住帳篷的麻布和獸皮,現在那裡正在構築簡單的聚集地,等到你帶著他們過去後,就有了一個可以給他們遮擋風雨的地方了。”
“而你的故事已經在修道院裡被那些學徒們傳唱,為了表示對你的敬意,他們將這個型號的貨船被命名為喬治號。”
“主教已經讓白鴿給我帶來新的命令,我需要帶著里奧騎士和維多騎士前往邊境一趟,所以南下的路我沒辦法陪你走了。”
馬爾絮絮叨叨的訴說,喬治只是眼神渙散,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朱利安騎士會留下來,會帶著他手下的侍從和戰士會幫助你保護你。”
一旁的朱利安騎士點了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喬治眼神有著敬佩。
他是知道代價的,不止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被抽取了足以填滿一個小水池的血液,還要承受意志被撕扯下來一千四百二十七次。
他不知道意志被撕扯是什麼感覺,但他知道人的身體裡血液流失之後是什麼感覺,而普尼爾告訴他,意志被撕扯的痛苦比身體承受割裂的傷要更加疼痛。
肉體會對傷痛麻痺,但意志上撕扯的痛苦是最為直接的痛苦,是直達魂靈深處的痛苦,每一次被撕掉一塊都相當於死了一次,而且這種痛苦無法像肉體的痛苦一樣,會有肉體自我防禦機制讓人去適應,甚至是遮蔽這痛苦。
馬爾站了起來,看向朱利安騎士,說道“那麼,之後的事情交給你了,朱利安騎士。”
朱利安微微低頭,說道“請您放心。”
馬爾接著說道“朱利安騎士這次戰鬥的英勇普尼爾爵士有和我說過,等到我的事情結束了,回教會的時候,我會向主教稟報您的功績。”
朱利安說道“感謝您的認可。”
說著猶豫了下,接著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前往約克領生活。”
馬爾說道“這個事情我之後會和參議院的議員們商議的,您畢竟是一位騎士,而且還是貝萊爾爵士的騎士,現在我和普尼爾爵士過來也只是因為幫助他驅逐狼人,現在驅逐完畢了,等到幫助貝萊爾爵士恢復了領地的秩序之後,我們或許就會離開這裡了,而到時候貝萊爾爵士應當是需要朱利安騎士幫助的。”
聽到馬爾這話,朱利安只得點頭。
雖然根據最近運送物資的人的訊息,在普尼爾爵士返回之後,剛剛能夠下地的貝萊爾爵士又一不小心摔斷了四肢,只能躺在床上,普尼爾爵士也只能無奈的繼續在這裡主持秩序。
但至少在法理上,貝萊爾是這裡的領主,而他是貝萊爾的騎士,不論是卸掉騎士的稱號,還是要離開這裡,前往約克領,這些都需要貝萊爾的允許。
說完之後,馬爾離開營帳。
營帳外,屬於聖堂教會的戰力已經集結,里奧和維多在最前方,他們的身後是護衛聖座的聖堂武士。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