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奧和維多乘騎的是普尼爾贈送的戰馬,在他們的身後有一匹稍微瘦弱一些的代步馬。
馬爾走到這代步馬旁,翻身上馬。
“喬治騎士怎麼樣了?”維多忍不住側頭問道。
“還活著。”馬爾只是這樣回應了一句,目光看向不遠處被木頭柵欄圈護起來的地方,那裡有著一千多身上隨意裹著麻布,毫無目的遊蕩的人。
里奧和維多有些面面相覷,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兩個不斷在深夜裡向主懺悔自己的怯懦。
第一天給喬治放血之後他們就承受不住那種心理壓力,第二天都不敢進喬治的營帳了,之後和馬爾輪換著進去給喬治送食物的時候,親眼看到喬治還在滴血的手顫顫巍巍的拿著小刀劃開另一隻已經快痊癒的手腕。
他們從未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怯懦,他們感覺自己有罪,所以他們也不忍心再去見喬治。
“好了,我們已經耽誤很久了,主教的白鴿在五天之前就發來了。”馬爾說道。
……
曾經的侯爵領與柯萊公國的交界線處。
當然,按照最近的說法,應當是狼人國度和教國的交界處。
這裡的土地現在已經是一片沼澤的模樣。
黑色泥土猶如粘稠的水潭一樣,時不時還咕嘟咕嘟的冒著泡。
馬爾皺起了眉頭,里奧和維多兩位騎士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噁心。
維多捂住嘴,壓住想要嘔吐的感覺,安撫著有些躁動的戰馬,說道“真是令人作嘔的味道,我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抗拒。”
里奧同樣一臉難受的說道“只是看著,就感覺像是有某種東西在我腦袋裡攪動一樣。”
馬爾沉默著看了眼黑泥之後,想到了艾莉絲所說的,教國的敵人,那些信奉原罪的異端。
他說道“這可能是異端的汙穢,那原罪的存在。”
“原罪?!”兩人止住了難受的表情,皺著眉頭,一手按在劍上。
馬爾和兩人說了下艾莉絲所說的,教國那邊的異端。
“這樣的嗎,這些……異端。”維多重複了下這個詞彙“異於聖典的極端嗎……”
“不管是怎麼樣的稱呼,教國或許還無法確定是朋友還是敵人,但這些異端一定是我們所要清理淨化的敵人。”馬爾說著,翻身下馬,向前走了幾步,到了這黑色泥沼的邊緣,手中拿出一個木筒。
開啟木筒,將裡面盛放的聖水潑灑出去。
聖水接觸這黑色泥沼之後,發出如同冷水潑在燒紅烙鐵上的聲音,冒起輕煙。
而這泥沼彷彿是受到了某種刺激一樣的,如同湖面泛起波浪一樣的,翻湧了起來。
馬爾臉色一變,連連後退幾步。
這黑色泥沼在向著他的腳下擴張。
“這東西,像是活著的。”馬爾低聲說道“不,不一定是活著,或者應該說,它有著自己的本能。”
戰馬越發躁動了,里奧和維多得竭力才能控制住,馬爾的那匹代步馬更是轉身要跑,也是就在身後的聖堂武士反應得快,不然馬爾怕是之後就得走路回去了。
維多臉色變了,問道“你的意思是它還在成長?”
馬爾抬頭,看了眼前方,黑色泥沼看不到盡頭。
“是的,而且還在不斷的汲取養分來成長。”馬爾說著,那因為聖水刺激而擴張的黑色泥沼恢復平靜。
維多問道“是那些該死的異端嗎?”
馬爾轉身向十字走去,說道“我不確定,但應該就是那些異端為這片……死地提供的養分。”
馬爾用了死地這個詞來形容。
他能感覺到,這些黑色泥沼是比狼人汙染土地的方式更加邪惡。
至少,狼人的汙染方式,按照負責自然學科的丹尼斯學者的說法,是可以修養數年後恢復的,但馬爾能感覺,這些黑色泥沼已經將這片土地的地脈給完全殺死了。
而地脈這種,並無實體,只是因為地域而自然形成的,魔力的通道都能夠用‘被殺死’來形容的話,就代表這片土地已經成了完全的絕地。
就像約克領南面的那些法師做的事情一樣。
只不過,那些法師用的個是毒素汙染,而這片黑色泥沼,用的是罪惡。
還有一章在十二點前,不用幹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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