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露難色,但在喬治的目光下還是點了下頭。
見他們已經下定了決心,普尼爾也開口說道“那就請朱利安騎士幫忙維護秩序,我也會讓後勤這些天多做些補血的食物。”
說完,普尼爾起身離開,而緊隨著的朱利安點了下頭,也轉身離開。
帳內只剩下教會的幾人,馬爾的臉色不再呆板,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喬治“我試過很多方式了,他們無法受到任何觸動,按照魯道夫學者的判定,他們其實已經死了,比起死靈來說,只是肉體的活性還在而已”
喬治搖了搖頭“我所看到的,他們還是活著的,還會為了活著而行動,我無法觸及魂靈,但是我認為,他們是受難者,而現在,他們的行動在告訴我,他們想要活著,所以我會幫助他們。”
馬爾說道“那只是生存的本能。”
喬治回應“他們的本能也是想要活著的。”
馬爾嘆息一聲“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明天再開始吧,你需要儘可能的保持好身體的狀態。”
喬治點了點頭。
……
次日,喬治的營帳裡有近百人飲下了杯中血。
在第三人飲下的時候,朱利安騎士離開了營帳,騎在馬上巡視著排列好的隊伍,每一個從營帳裡飲過杯中血的人從另一邊出來之後,都會有人給他們身上披上一塊麻布,然後將他們帶到開闢出來的新的營地裡。
在一個小時後,普尼爾離開了喬治的營帳,這些天他沒有再吃肉和喝蜜酒,只是啃著白麵包。
在三個小時後,馬爾離開了營帳,走到主帳裡,在十字架下做著禱告。
在黃昏時,里奧和維多一臉呆滯的離開了營帳,他們身上沾著血漬,而今天也暫時停歇。
第二天,里奧和維多不願進營帳了,只留下喬治在營帳裡,自行放血,這天只有七十餘人飲下鮮血。
第三天,喬治在營帳裡發出了輕微的痛苦呻吟,這天只有五十餘人飲下鮮血,送食物進去的侍者臉色驚恐中帶著抗拒。
第四天,喬治在營帳內的痛苦再也無法剋制,發出嘶聲力竭的哀嚎,馬爾代替了侍者為喬治送餐。
第五天,喬治的哀嚎變得有些乾啞和淒厲,同時新的補給送來了,這次送來的補給比之前要多得多,而馬爾找到了普尼爾,簡短的進行了談話。
馬爾說道“他快到極限了,他的身體乾瘦,他的雙手手腕和脖頸處都是被割裂的痕跡,他的頭髮暗淡,金色在消退,已經出現了一些銀白髮絲,即使他被主所眷顧,但這是從身體到魂靈的痛苦,那是無法被適應的痛苦,那是純粹的痛苦。”
普尼爾說道“現在這些人的總數還有一萬三千人,這是最後的數字了,其他散亂的地方已經沒有這樣的人倖存了。”
馬爾問道“真的是隻有這些人,只找到這些人了嗎?”
普尼爾回應道“是的,教士,我的騎士們沒有看到還有活著的,這樣的人,而且這些人每天因為生存本能,內部互相相食損失的數量都有近千。”
馬爾說道“喬治這五天一共也只讓三百人飲下了鮮血。”
普尼爾說道“這已經是很偉大的事情了,那些吸血鬼都只敢分出九杯。”
馬爾說道“他是高潔的騎士。”
普尼爾說道“是的,我的騎士和戰士們也敬佩他,他的故事應該得到傳唱,所以讓戰士們聆聽到這種高潔的騎士的痛苦呻吟很影響他們計程車氣,我會讓騎士們帶著戰士們分散開來擴大清理狼人的範圍。”
馬爾說道“那這些人的維護呢?”
普尼爾說道“朱利安騎士會安排好的。”
馬爾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第六天,喬治的慘叫聲逐漸減緩,這一天只有十個人飲下了杯中鮮血。
第七天,喬治昏迷了過去,沒有繼續放血。
第八天,喬治清醒了過來,放了七十杯鮮血,這次他的營帳裡一片安靜,而馬爾再度找到了普尼爾。
馬爾對普尼爾問道“普尼爾爵士,準備撤軍了嗎?”
普尼爾說道“這裡已經清理十多遍了,這兩天戰士們沒有抓到一個狼人,所以大家要向著北面去清理了,我命令安迪騎士帶領兩百戰士進駐灰風堡壘,那裡距離這裡不遠,能夠隨時支援這邊,而且現在這些人的數量已經降到一萬多人了,朱利安騎士帶著一百多人維護秩序足夠了,況且,馬爾修士也帶著教會的戰士在這裡。”
馬爾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這裡靠近北方,空氣乾燥,容易起火。”
普尼爾也沉默了,沉思片刻後說道“教士說的沒錯,這裡是很容易起火,我會讓下面的人注意一下,以免著火了燒到了那些補給。”
馬爾點了點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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