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錯你都肯去忍。”
螢幕裡的徐樂微微低著頭，燈光勾勒出他落寞的側臉。
林清雪的眼眶毫無預兆地溼潤了。
廢人？
她從不覺得他是廢人。
他是她生命裡最耀眼的光，只是那光芒，最終還是熄滅了。
“為何還喜歡我我這種無賴。”
“是話你蠢還是很偉大。”
歌聲裡的自嘲與卑微，像針一樣刺痛了她的心。
她彷彿能透過螢幕，看到他此刻內心的掙扎與愧疚。
他是在對著誰唱？
是在對著過去的自己？還是……對著她？
“何必跟我我這種無賴。”
“活大半生還是很失敗。”
“但是你死都不變心跟我笑著捱。”
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順著臉頰滴落在冰冷的辦公桌上。
她捂住了嘴，壓抑著喉嚨裡的哽咽。
失敗嗎？
當年的他，意氣風發，才華橫溢，怎麼會是失敗？
那份決絕的分手，那句冷漠的“我不愛你了”，至今仍像一根刺，紮在她心底最深處。
她一直以為，是他變了心，是他厭倦了。
可這首歌……
這首歌裡充滿了無奈，充滿了感激，充滿了對一份感情的珍視，唯獨沒有厭倦。
“換轉別個也不忍心偷偷作怪。”
最後一句唱完，吉他聲落。
螢幕裡的徐樂靜靜站著，像一座沉默的雕塑。
林清雪看著他，淚眼模糊。
一種強烈的情緒在她胸口翻湧，是委屈，是不解，是心疼，還有一絲微弱的，連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期待。
難道……當年的分手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清雪，是我。”
是秦賢的聲音。
林清雪迅速擦乾眼淚，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
“請進。”
門被推開，身材高大、西裝革履的秦賢走了進來。
他手裡捧著一束嬌豔的粉色玫瑰，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芳姐說你身體不舒服，沒去參加活動，我有點擔心，過來看看你。”
他的目光落在林清雪微紅的眼眶上，笑容微微一滯，隨即關切地問道。
“怎麼了？眼睛怎麼紅了？是不是哪裡特別不舒服？”
他走上前，想要將花遞給她。
林清雪下意識地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目光落回還亮著的平板螢幕上。
秦賢的視線也隨之移動。
當他看清螢幕上定格的畫面，他臉上的溫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掩飾的陰沉和怒意。
辦公室裡的氣氛陡然降至冰點。
“林清雪！”秦賢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濃濃的指責意味，“你跟我說身體不舒服，推掉了那麼重要的活動，就是為了躲在這裡看他？”
他指著螢幕上的徐樂，語氣充滿了嘲諷和不屑：“看這個靠著蹭你熱度，唱些不入流歌曲譁眾取寵的前男友？”
林清雪猛地抬起頭，眼神冰冷地看向秦賢。
“秦總，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我在看什麼，是我自己的自由。”
“而且，他唱的不是不入流的歌曲，他很有才華。”
她的維護，無疑是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