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毒酒被強行灌入曲朔腹中,任由桑悅哭鬧大罵,仍舊只能被桑家的侍衛擒住手腳,眼睜睜看著桑家主解了曲朔身上的禁制,看著他嘔出一口鮮血。
藥效發作的很快,桑悅撲過去時桑家主已經轉身離開,床上的曲朔氣若游絲,迷迷糊糊地瞧著趴在床邊痛哭流涕的妻子。
“.不哭了。”曲朔緩慢地嚥了喉嚨處的腥甜,感受著生命的流失,努力想向他的妻子扯出一個與往日一般的溫和笑容,“是我無能。”
是他無能。
曲朔用最後的意識想,是他無能,既沒有留住家族的劍譜,也沒有護好心愛的妻子。
“對不起對不起.”
桑悅抓著他無力的手痛苦,她將他的手貼在臉頰處,重複說著對不起,說她不該接受父親的命令接近他,說她不該嫁給他,說都是她害了他。
她陸陸續續說了許多事,從桑家主對桑舉的偏心說到她嫁給他,她用顫抖的聲音講訴著兩人的相知相識相愛,訴說著她的悔恨欲絕。
可惜曲朔早就聽不見了。
一杯酒適時出現了桑悅眼前。
那隻與曲朔用過的一模一樣的酒杯被桑家主的心腹弟子捧至桑悅眼前。
桑悅淚眼迷濛,定定地瞧了他手心裡的酒杯許久,忽然慘淡一笑,未有掙扎,伸手接過酒杯,隨即仰頭一飲而盡。
她沉默許久,將酒杯送回弟子手中,忍著藥效發作時腹部的疼痛,抬眸望向還守著她的弟子,悽悽慘慘一笑:“大師兄,你會後悔嗎?”
面無表情捏著酒杯的男子一愣,垂眸避開了桑悅的視線,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桑悅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強撐著爬上床與曲朔躺在一起,側頭看著曲朔的容顏:“我猜你會後悔的。”
“他連親生女兒都能下手,何況你一個.為他辦了這麼多事的心腹弟子呢?”
桑悅沒再繼續說什麼,也不知對方究竟是個什麼表情。
她閉上眼,向曲朔微微靠近了些,靜待死亡的到來。
她想了想這一生最大的錯處,約莫就是投胎成了桑家的女兒。
她父親留在屋子裡的弟子,確認她的死亡之後,才立在床前朝她二人一拜,沉默著扛著兩人的屍體離開。
江虞看得腦子發疼,才將將揉了揉眉心,眼睛一閉一睜開,周圍的場景又換了,他們五個又被琴靈拉入了新的情景之中。
兵器相撞的聲音刺耳,江虞抬眼看去,見一青衣男子正與眾多侍衛纏鬥。
他雖有些修為,但桑家這些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不消片刻,他便開始顯得寡不敵眾,他最終被人一劍刺中心口,狼狽地倒在地上。
有人粗魯地踩著他的臉,環視了一圈這處簡簡單單的院子,不屑道:“楚文安,就你這樣的,還想肖想我們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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